“咕噜,咕噜……!”
也不知过了多久,盛蕾是越睡越清醒,越睡越饿!本来还想无视,可肚子却开始不听话的抗议了起来。
盛蕾这才想起齐嬷嬷的话,她这一天没吃东西,能睡得着就怪了!盛蕾顿生后悔之意,她怎么就脑抽的拒绝了齐嬷嬷的投喂呢!
揉了揉瘪平的肚子,盛蕾想了想,试探性的喊了一嗓子,“嬷嬷,嬷嬷,你在吗?”
虽声音细得盛蕾都不确定是否能穿过房间,但已是这个身体如今能发生的最大声音了,又唤了好几声,可屋外始终无人回应,反倒是盛蕾把自己喊的两眼发黑,额头抽痛,喉咙反胃,干呕了起来。
盛蕾趴在床边,感受着这个身体,如此虚弱不堪的模样,盛蕾只觉得无比的绝望,也更加深了她要回去的念头。
确定喊不来人了,盛蕾无法,只能起身支撑着这还不太熟悉的身子,趿拉了双鞋,随意寻了件外袍披上,出得屋去。
站在檐下,冷风一吹,盛蕾冻得瞬是打了个哆嗦,裹紧了衣裳,一眼望去,只见屋外院子,空无一人,院内亦是无比萧条,让盛蕾无比怀疑,这简直就是个冷宫的存在。
不过,那嬷嬷唤自己是老夫人,想来这也不是什么皇宫内院,难道自己是个被宠妾灭妻的主。
“有人吗?谁在吗?”盛蕾又唤了两嗓子,院内静悄悄的简直能听到自己的回应,这简直更加验证了自己的猜测,盛蕾在心里为这个身体默哀了下,然后准备自食其力。
寻着门庭,出了院子,盛蕾却更加为难了,她不认识路了!只事到如今,盛蕾也只能懵着头,乱走了。
“夫人,您在这太好了!小少爷落水了,怕是要不行了!您快去看看吧!”这才刚走上一条康庄大道,也不知从那里窜出来一丫鬟一把抓住盛蕾,哭得面上眼泪鼻涕一把,倒是把盛蕾吓了一跳。
她可不不喜欢和个陌生人这般亲昵接触,下意识想要掰开那丫鬟的手,可待脑中接收到那丫鬟给予的信息,却是一愣。
那伺候她的嬷嬷唤她是老夫人,想不开是因为少爷在外面出了事,生死不知。按嬷嬷说的,少爷是她儿子,而这丫鬟这么着急,显然那小少爷就是她儿子的儿子,她的孙子!
儿子出事,生死未明,孙子溺水,也快要翘辫子,她这皮肉还真命苦的很。
盛蕾内心吐槽了一句,脚下却不慢,身为护士,救死扶伤,乃是天职,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都不能放弃。
“还愣着作甚,快带路!”
丫鬟忙是应下,胡乱抹了用袖子抹了一把脸,领着盛蕾一路小跑而去,也并没多远,盛蕾便见视野开阔不少,远处一片波光粼粼,是水!
显然就在这旁处无疑了!
“冠玉,你醒醒,别吓奶娘,老天啊!呜呜呜嘤嘤嘤!”
撕心裂肺的哭泣声,顿是让盛蕾知晓,出事点何处,直接撇了身边气喘吁吁的丫鬟,盛蕾寻声而去,便见一年轻妇人跪在岸边,哭得肝肠寸断模样,抱着一一动不动的少儿身躯,显然那应该就是丫鬟口中落水的小少爷,她的孙子!
而其旁边,一个面容稚嫩的少年郎,正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衣裳发缕尽湿,盛蕾猜测,应是他下水,将人救起的。
“让开!”身为护士,最是看不得愚昧的人,什么都不会做,只会哭闹,反而将人最宝贵的救治时机给耽误掉,盛蕾喘着气儿直向奶娘喝道。
奶娘听得声动,一脸悲怆望向盛蕾,却是将手中名为冠玉的孩子,抱得更紧了,“老夫人,你,你来晚了,小少爷他,他已经去了!”
“一边去!”盛蕾之耳不闻的蹲下身去,将冠玉从奶娘怀中一把抢过,只见冠玉本该是粉雕玉砌的脸上,已经青白一片,探下鼻翼,确如奶娘所言,已不见呼吸之气,冰冷而湿润的气息贴上盛蕾的衣裳,水沁润衣物,触及肌肤,顿冷的她一哆嗦。
只这会,盛蕾哪管得了这些,将冠玉平放,掐住其脸颊,致使口腔开启,查无异物,将身上外裳取下,盖在冠玉身上,然后便跨跪在其手臂两侧,十指手背相缠,为冠玉做起了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
盛蕾的手一下一下,带有节奏的按压着小小人儿的心脏部位,这般模样,看在身边抽泣的奶娘眼里,却变成了十恶不赦的模样,她一把扑上前去,便要阻止盛蕾的动作。
“老夫人,小少爷已经去了,你何必再如此折腾他的尸体,你就让他好生安息吧!”
盛蕾闻言,只觉得脑袋抽抽的疼,心底的火一下子烧得旺旺的,对这种蠢货,她都懒得解释,一把掰开奶娘抓着自己的手,然后一把掌直接扇在奶娘身上,“滚一边去。”
盛蕾语气实为不善,那奶娘说到底也只是个奴才,见盛蕾动了真怒,顿是捂着脸颊,蹭着腿儿,退到一边,不敢再造次。
而身边一直守在旁边观望的少年郎,倒是聪明不少。
“娘亲,冠玉还能救回来了!”
盛蕾满头黑线,这才知道这身边长得还不错的少年郎也是她儿子,对儿子,语气自然也就不能那么冲了。
“试试才知道了!你……,你浑身都湿了,还是先回去换身衣裳,莫要感冒了。”
盛蕾回答完少年的问题,眼角余光瞟见其冻得青里泛紫的脸,看在其叫娘的份上,忍不住嘱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