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蕾望着杜斐斐,她完全想到,一个的人性子,竟可以歪到这般地步。
“如果,你的兄长真的在外面出了事,如果昨日我不在,你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吗?冠玉会死,你嫂嫂也会死,你那刚刚出生的侄女,也会死。倘若你兄长侥幸归来,知道是他最疼爱的妹妹,抹杀了最在乎的一切,他又会怎么想,到时你又如何自处。”
盛蕾每说出一个可能,杜斐斐的脸色便苍白了几分,直至最后,失魂落魄。
终究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盛蕾倒也没在逼迫杜斐斐,只叹了口气,最后向她说道,“有些事,错了便是错了,并不会因为别人修饰了你错误的轨迹,而你便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盛蕾刚扮完黑脸,钟氏便眼巴巴凑了上来,将杜斐斐揽在了怀里,开始为杜斐斐说情,“姐姐,你这又是何必如此为难斐姐儿呢!她也只是一时糊涂,如今也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她吧吧!”
说罢之后,也不等盛蕾说是与不是,直接伸手托住你杜斐斐下巴,端详了下,一脸心疼的说道,“瞧瞧这小脸,可吓得脸都白了!这串珠不要了就不要了,该明儿,姨娘在送你一串东珠便是。”
钟氏一声声软言软语,直接将杜斐斐的心里防线给击溃,她拖长了声线唤了钟氏一声,直接便扑倒了钟氏怀里,痛哭了起来。“姨娘!”
杜鹤见状,立刻向盛蕾火上浇油道,“你看看,好端端一孩子,被你弄得!你还有完没完啊!”
盛蕾看着眼前这和睦的一幕,到是直接给气笑了,感情这一大家子,唯有她十个十恶不赦的,鸡蛋里面挑骨头的。
终究还是自不量力了!
盛蕾自嘲了一句,向齐嬷嬷丢了一句,“把地上的珠子捡起来,我们走!”便转身而去,虽说没有完成对‘儿媳’的承诺,可她怕自己再呆下去,会呕血折寿。
只路过时廊身侧时,盛蕾迟疑了一下,还是朝其微微屈身,“之前的事,多谢。”
时廊不言语,只朝盛蕾点了点头,便算了回应。
盛蕾这会是多呆一刻都觉得恶心,直接出了堂门而去,倒也没注意身后时廊望着自己后背,越发深邃的眼神。
第10章捏在宠妾手里的嫁妆
“唉!”
“唉!”
“唉!”
回到卧房内,盛蕾半卧在床上,花式叹着气儿,倒也没注意旁不远处,齐嬷嬷正捧着个手绢,一脸欲言又止的望着盛蕾。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嘶…”盛蕾越想越气闷,无意识拽起拳头锤了两下床板,顿是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欲哭无泪看着包扎成个球的手,再摸摸头上系着的布条儿,又想想被褥里一动就酸的腿,在加上这简直比极品还要极品的一大家子。
盛蕾觉得自己还能再活一年,就已经是无限高估了!这日子,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盛蕾越想越丧气,越想越颓废!不行,她得吃点肉,好好补补。
“嬷嬷!”
盛蕾唤了齐嬷嬷一声却不见齐嬷嬷回应,倒是有些奇怪,毕竟齐嬷嬷可是这原身的死忠,她探出头,张望了一下,见齐嬷嬷正站在不远地儿,低垂着头,倒是让盛蕾瞧不见表情,不过这么近的距离,齐嬷嬷应该听得倒才对。
“嬷嬷。”盛蕾又唤了一句,见齐嬷嬷猛然惊醒一般,抬起头来,脸色泪珠尤在。
又哭!盛蕾下意识里冒出这个念头,毕竟她才来这三日,这齐嬷嬷的眼泪都快把她给淹了,她长这么大,还没瞧见比齐嬷嬷还能哭的人。
“嬷嬷,你这又是……怎么了?”
“小姐,这是你出嫁时,夫人特意留给你压箱底,这串翠珠,还是夫人的嫁妆,没想到…竟…竟呜呜……!”
齐嬷嬷小心翼翼的捧着手绢,走到盛蕾跟前,却是叫出了她许久未曾再唤过的称呼,只话还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齐嬷嬷的话,虽然还未说完,可里面的意思,却已足够盛蕾明白,原本放松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她望着齐嬷嬷捧在手心里珠子,眼泪竟是不受控制般的涌出眼眶。
盛蕾一脸疑惑的看着滴落在手上,浸入纱布的泪珠,这才察觉到自己竟是哭了。
显然这并不是盛蕾的情绪使然。
“这是我娘给我嫁妆?”盛蕾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泪水,扬起头问道,齐嬷嬷顿是从手绢儿小心翼翼的捧到了盛蕾跟前。
盛蕾细打量一番,只觉那珠子翠绿,翠绿的,其他倒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既然说是压箱底,想来也是极为贵重之物。
压箱底?嫁妆?
盛蕾脑中闪过这一念想,顿是一愣,随即面容古怪的望向齐嬷嬷,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比较平缓的语气,想齐嬷嬷问道,“嬷嬷,我的嫁妆现在何处?”
“应该是在库房内锁着?”
齐嬷嬷一脸不确定的神情,顿是让盛蕾心沉到了谷底,“那库房的钥匙在谁手里?”
“老夫人您给了老爷,那钥匙应该在老爷……那里!”齐嬷嬷倒也不算太傻,自己话说出口,脸色顿时白了白,夫人如今这你压箱底的嫁妆,都在钟氏手里,那岂不意味着,这库房早就揣到了钟姨娘的手里,一想到这个可能,齐嬷嬷望着盛蕾的目光不由得有些惴惴。
“呼……”不生气,不生气!习惯就好,习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