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佛堂落了锁,盛蕾满身轻松的领着人回了正院,让张嫂和李嫂将属于杜鹤的物件,尽数收拾了,全部送往了前院书房之中,然后满怀期待的等着用膳。
只待沈姑娘将她的膳食端上之后,顿是心如陈灰,又是素,又是粥,若不碍于现在的年龄身份,盛蕾真想哀嚎两声,出出心里的郁闷之气。
面无表情的挥退了上前意图伺候她用膳的齐嬷嬷,盛蕾于无人处,这才敢显露脸上郁闷,手握成拳,无声的在桌面砸了两下,然后叹了口气,认命的拿起勺子开始用膳。
而这种郁闷心情,一直维持到晚膳,杜鹤怒气冲冲前来挑衅,这才缓解。
“司氏,你给滚出来!”杜鹤憋着了一肚子气,本想找盛蕾出口气,没想到,才刚到院里,便被张嫂拦住,白日时,杜鹤在张嫂手里,可是吃了大亏,自然不会和张嫂硬碰硬,只实在无法从张嫂手里闯进屋去,只能在院门口叫嚣,只他如今饿的心慌慌然,连着叫了好几声,盛蕾这才听见。
杜鹤这个时辰过来,倒是有些出乎盛蕾意料以外,毕竟她本以为杜鹤会在晌午后便会发现端倪。
“夫君,都这个时候了,该就寝了,你怎么过来了?”盛蕾不急不慢的出了屋内,看着杜鹤,面上露出几分惊讶疑惑不解。
“不用再此惺惺作态,府内膳房的人如今何在,为何到此时,竟无人送饭?”杜鹤午膳没用,晚膳亦没用,如今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先前,他以为是盛蕾特意冷待自己,这才没让下人给他送饭,可待到晚膳时,依然不见送膳人影,他这才察觉不对,本想唤个下人,问个究竟,可出了钟氏院子,竟当真连个鬼影子都未曾瞧见,只得自己去了膳房,却发现,膳房早已黑灯瞎火,灶台上早已没了温度,连个值守的人都没有,食材也都是生的。
种种迹象表明,盛蕾完全已不当他是府中的一家之主看待了,杜鹤自觉面上无光,不甘就此作罢,这才寻上门来。
“夫君你不知?”盛蕾一脸愕然之态,倒是让杜鹤也愣住了,下意识问道,“知道什么?”
“膳房的人大多都已卖出,余下几位厨娘,我分派到温瑜和斐姐儿院里,从今日,各院自开小膳房,若府中无宴,大膳房只存食材,不开火了!我念想,钟氏不日便得出府,夫君是时时在外用膳,便自公出挪了八十两银钱,给夫君以作补贴之用,夫君不要,我还以为夫君已知晓此事了。”
盛蕾看着杜鹤那张因被自己捆掌而略显几分滑稽的脸,大发慈悲,为其解释了一番。
杜鹤闻言,直气得脸色铁青,若不是张嫂横在中间,他定是会冲过来,让盛蕾好看,“你,未曾知会半句,我如何知晓。”
“之前不知,如今我已解释,夫君也都听到了,幸好夫君一惯喜在外用膳,这个时候,说晚也不是太晚,倒是要麻烦夫君自己解决膳食了。”盛蕾嘴上说着麻烦,脸上明晃晃的摆着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说完之后,还煞有其事的眯了眯眼睛,做出一副困倦姿态。
“今日为府上诸事操持了一日,我也是累了!便不送夫君了,张嫂,烦你送老爷出去。”
盛蕾嘴里说的都是客气之词,可话中意思,对杜鹤却是极不友好,杜鹤本想在盛蕾这个讨个便宜,哪里想到,竟又被盛蕾憋了一肚子火气,却又无从发泄。
眼见着张嫂身后,似要来提溜自己,忙是后退了两步,甩了下袖子,哼了一声,“我自己走,不用你送。”转身带着几分狼狈,灰溜溜的离了正房。
这模样,倒是顺利的缓解了盛蕾因吃不到肉的郁闷心情,她虽不知道杜鹤手上还有没有闲钱,但有一点,杜鹤是极好颜面之人,不然人至五旬,还保养的这般好,如今脸上掌印未消,他定不会顶着这张脸出外见客。
让张嫂尾随杜鹤而去,果不其见,杜鹤先是去了杜温瑜院里,知晓厨娘请休离府,随即又去了杜嘉石院里,得到的自然是同样的结果,而最后的最后,却是去了穆姨娘处,穆姨娘亲自下厨,给杜鹤做了些吃食,这才作罢!
如此结果,自是让盛蕾失望了一下,毕竟她想要看到的杜鹤灰头土脸的在膳房里的模样,不过好在张嫂随后给的出消息,却让盛蕾瞬间目瞪口呆了起来,随即啧啧称奇。
钟氏如今命运不详之际,杜鹤这厮,竟会因一顿饭,便歇在穆姨娘处,当真是渣男的战斗机,简直了。
第29章杀人灭口的模样
晌午之际,本正是用膳之时,沈姑娘端着药膳,前来正房,却片寻不到盛蕾身影,心有不解,待寻到齐嬷嬷,问盛蕾踪迹。
被盛蕾赶着时间差出去的齐嬷嬷,自然不知,而今日里本应守在正堂外李嫂,同样不见了形迹,二人一合计,恐盛蕾出了什么岔子,忙搁了手中事物,于府上四下寻找。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盛蕾,此刻却是蹑手蹑脚摸到了杜嘉石的院子,院门大敞着,倒是省去了盛蕾敲门的功夫。
领着李嫂,大摇大摆的进了院子,倒是让在院里砍柴的幸州看得愣了一愣,随即抬头望天,这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这老夫人怎么来自家院子了,当真稀奇的很。
“少爷,老夫人来了。”愣归是愣,幸州倒也没忘记通知屋内的杜嘉石。
正在用膳的杜嘉石,听得幸州的招呼,也是愣了一下,将手里书一搁,却是急忙起身,到屋门口迎了盛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