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莫氏身边的丫鬟,轻推了赵莫氏两下,赵莫氏这才反应了过来,她快走几步,走到盛蕾跟前,语气带着几分急切道。
“杜……夫人,你当真是和离了,此事怎未有半分消息传来。”
盛蕾仰头望着赵莫氏,并未立刻答话,这番沉默,却是让赵莫氏原本压抑的焦急之态,顿然显露,井姹在一旁看得真切,正待要提醒赵莫氏两句,却见盛蕾抬起袖子,掩住嘴,‘扑哧’一笑。
“不过是戏弄晚辈的一句玩笑话儿,夫人怎么就当了真。这小儿如此诋毁于我,我自然要诓其一二,顺顺心中的这口气儿,您说是不是啊。”
“是倒是这个理儿!”赵莫氏闻言,明显就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笑着朝盛蕾点了点头,“文康这孩子,一向是个皮猴儿性子,我一直和大哥念叨着,要多加管束一二,如今在杜老夫人吃一堑长一智,想来以后行事,定会谨慎几分。”
“但愿如此,不过夫人还请谨记您之前给我的保证,让些个人,将嘴给捂严实了。”这过了过嘴瘾,盛蕾倒也歇了口气,也是不抓着莫文康不放了。
“若是没有其他事儿的话,老身也是歇够了,就不扰了诸位的夫人的雅兴,先行告辞了。李嫂,我们走吧!”
李嫂接到盛蕾的命令,当下上前,将盛蕾搀扶而去,然后往门外而去。
“姹儿,我去送送诸家夫人,你且留在此处,再看看。”赵莫氏目送盛蕾出门,紧接着将目光转到了阁内诸夫人身上。
话里如此明显的送客之词,诸位夫人自然十分识趣,一一赵莫氏请辞,并婉拒了赵莫氏的相送。
赵莫氏倒也不坚持,只吩咐了身边的丫鬟一声,让丫鬟送诸位夫人出得门去,待人走后,赵莫氏亲自走到门边,将门掩上,目光望向井姹,“姹儿,去楼上看看。”
“是,娘。”井姹瞬间会意,提了裙裾,往楼上而去,阁楼之上的房间其实并不大,且空旷,想要藏人,实不可能。
井姹目光瞟望阁内,里里外外探了遍,也未曾见半分蹊跷之处,最后只得拿着盛蕾遗落在床卧之上的外袍下得楼去。
“发现什么了吗?”
面对赵莫氏的问话,井姹摇了摇头,只将手上的外袍往赵莫氏跟前递了递,“除此之外,并无任何破绽。”
“这样啊!”赵莫氏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随即转头,望向满头雾水,全然不知如今是何状况的莫齐氏,“弟妹,客人未散,还要劳烦你陪我后院招呼一二。”
“可,可文康他?”莫齐氏看看赵莫氏,再看看莫文康,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决定。
“有姹儿在,弟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莫齐氏闻赵莫氏言,望了一眼井姹,下定了决心道,“是这个理,姹儿,你可得帮我好生看着这臭小子。我随你娘先去招待客人了。”
“我定会照看好文康表哥的,还请舅母放心。”井姹适时保证。
莫齐氏瞬间安了心,和赵莫氏一并,离开了这座阁楼。
“文康表哥,你来时,阁内当真只有杜老夫人一人?”待人都走后,井姹于莫文康身侧落座,这才一脸严肃向莫文康问道。
“我只见老夫人一人,并未见有其他人在,可我来时间,这门明明是从外面锁着的,你说过,钥匙只有一把,你看?”莫文康一改之前的浮夸之态,自怀中掏出一把锁头,并着钥匙,一起推到井姹的跟前。
“这便奇怪了,送杜斐斐过来的丫鬟明明说,她确实将杜斐斐送到卧床之上,而且我给她下的药,不到明日辰时,绝不可能醒来。她又是如何凭空在这楼内消失的,老夫人又是如何出现在这楼内的?”
“我的大小姐,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这到嘴的兔子肉给跑了,大小姐,你还是好好想想,接下里我们如何行事才对。”莫文康闻言,直接摊在了座位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的撇着井姹。
言语中,显然此事,是他和井姹早有预谋,特地引杜斐斐来此的。
“你刚刚,杜老夫人诓骗你时,你当时想要和她说的是什么?”井姹撇了莫文康一眼,忽然转了话题,向莫文康问道。
莫文康打摆子的腿一顿,马上又恢复了原状,一脸吊儿郎当的撇了井姹一眼,手指哒哒在敲在桌面上,“没,没什么,就是被那老夫人给气懵了,想放点儿狠话罢了。”
“哦,当真如此?”井姹却是不信问道。
“自然作得了真,你表哥我什么性子,你还不知晓吗?”莫文康回道,只是目光却不敢飘向井姹,他心中有鬼,自然是生怕被井姹瞧出了端倪。
“最好是如此!表哥,我便信你这一回!”井姹面有深意的撇了莫文康一眼,“你是要我送你去前院呢,还是你自个儿去。”
“那敢劳烦未来的三皇子妃,我这就自己去,自己去。”莫文康闻言,直接一咯灵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完全无状的模样。
“那便请吧!”井姹淡淡的看了莫文康一眼,莫文康尴笑了两下,确实倒退着出得阁外而去,走时,还不忘将门给关上,待觉井姹不会再发觉之际,这才明显松了一口气,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匆匆然而去。
殊不知,就再其走后不久,一丫鬟却是匆匆从隐秘处现身,而井姹亦是从阁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