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悦喝过酒之后,眯着眼笑道:&ldo;怎么不能画,不喝酒才画不好哩!&rdo;
来人哈哈大笑,看似非常中意胡悦的回答。他朝着胡悦的酒壶碰了碰,随后又仰头大喝一口,喝完就说:&ldo;慡快,我好久没有这般喝酒了。来我敬你!&rdo;
胡悦依然笑眯眯地看着他,那人也望着胡悦,他的眼神虽然非常的直接霸道,透着锐气,这份气息胡悦曾经在楚珏眼中看到类似的气息,聛睨一切,掌握一切的自信。但是胡悦却觉得他看向自己之时,那眼神之中还有一些其他的情绪,但他却又不明白,胡悦觉得他看不透此人,而此人仿佛却有看透了他。
那人端着酒瓶晃了晃,看着四周说:&ldo;先生知道为何我想要让你来给我画像?&rdo;
胡悦坦言道:&ldo;我并不知道。心中也很是疑惑。&rdo;
那人盯着胡悦看,眼中出现了复杂的情绪,随后置之一笑说:&ldo;因为能替我画画的人不多,也许你是其中之一。&rdo;
胡悦被他的回答说的一愣一愣,干笑几声说:&ldo;赞謬,赞謬了!&rdo;
那人摇了摇头,说:&ldo;那先生准备何时作画?&rdo;
胡悦摆手道:&ldo;不着急,不着急,我还有些问题……&rdo;
他摆了摆手断了胡悦的话,只是说:&ldo;先生,只管作画便是。&rdo;
胡悦却依然没有动,他说:&ldo;呵,原先我对此事还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如今阁下前来,我忽然非常感兴趣了。如果阁下不说,我自然不会动笔作画。&rdo;
他哦了一声,四周的气氛更加寒冷,口气冷了几分说:&ldo;那先生想要知道什么?&rdo;
胡悦露出非常真诚地笑容道:&ldo;阁下的身份?&rdo;
那人眼中光泽一闪,他重复了一遍:&ldo;身份?&rdo;随后便哈哈大笑,狂笑地灌了好几口酒,他依然笑着重复了几次,他才说:&ldo;你猜我是什么身份?&rdo;
胡悦被他一问倒是愣住,他回答道:&ldo;悦不才,不可测度之。&rdo;
那人沉默了下去,他略微无赖地笑说:&ldo;你觉得我是什么身份我就是什么身份。&rdo;
胡悦见他不肯说,心中又泛起了莫名的心慌和不安,胡悦连忙再道:&ldo;那我换一个,想要知道则&lso;无月风雪夜,独挑一灯行&rso;的故事。&rdo;
那人眼中一亮,他说:&ldo;你想要知道?&rdo;
胡悦点头,那人盯着胡悦的眼睛,却没有急于说明。胡悦感知从他进屋之后,屋内虽然烧有炭火,但是却依然冷如寒夜,丝毫没有暖起来。
胡悦冷的值得暗自握紧拳头,提气抵御寒冷,即使如此他的嘴上也变得有些青紫了。胡悦低头发现,桌子上已经结了一层霜。他的手上也开始变得青白发紫,他默念火德经,硬生生地把寒气压制下去。
那人见他这般终于点了点头说:&ldo;可惜时间不够多了……明日夜里我依然会来。&rdo;
说完便起身,胡悦想要站起来送他,但是却被那人拦住,那人把手搭在了胡悦的肩膀上,胡悦只感觉他的力气非常大,但是手却冷得吓人。那人匆忙把手移开,眼中划过一丝抱歉,随后拱手而拜道:&ldo;先生留步,我明夜再来。&rdo;
说完便自顾自地朝着外头走去,外头大风之下,那人只提着一盏灯笼,大步走在黑夜之中,过不久便消失在漆黑的风夜。
胡悦赶紧把门关上,随后又往炉火中加了许多的炭,但还是觉得浑身都透着寒气,像是浑身都浸在冰水之中一般,特别是被他碰过的肩膀,更是冷得已经没有了知觉。
胡悦之后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地又睡了一会,但是第二天睁眼便发现自己居然害了风寒。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他只感觉脑袋比身体还中,浑身发了,但是额头却非常的烫。口干舌燥,四肢乏力。
胡悦干脆直接躺在床上,像是挺尸一般的闭上眼睛。他已经忘记了他上一次生病卧床是什么时候了,好似他从未生过病,就像他已经忘记了他存在了多久。算算自己的岁数也许是这京城最老的了,他想到当年楚珏说的那句&ldo;我比慕之岁数要大,如不嫌弃,你我二人兄弟相称。&rdo;自此之后,胡悦从此只管楚珏唤作楚兄,而楚珏也唤自己贤弟。即使在一夜风流温存之后,两人依然这样互相称呼,以礼相待,仿佛那夜间的纠缠从未在他们身上有过似的。当第一次胡悦在楚珏的怀中醒来,他一脸得平淡,没有丝毫的情绪,只是嗓子略为沙哑地喊了一声楚兄,随后便冷淡地推开了他,而后者的眼中出现了一次波动,胡悦知道他心痛了,但是之后楚珏依然故我,他没有为难或者强是要胡悦对他特别,对他有情。那份怨淡的几乎不在二人之间一般。
胡悦艰难地翻了一个身,身上的被子落在了地上,他想要伸手去捡,但是却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乏力。整个人滚到了地上,他躺在地上居然笑了起来,可惜没什么力气,也笑不了多久。随后便闭上了眼睛,直到一双有力地手把他给抱起,放在床上,重新给盖上被子。胡悦这才稍许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随后一块凉布盖在自己的头上,他睁开眼,看不清来认识谁,只知道有一个人给他喂了一颗药丸给他。他迷糊间听到了那人一声叹息,心头不知为何居然为之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