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一个礼拜的周英华,终于又出现了,和她约好周末中午一起吃午餐。
采芬准时到了约好的餐厅,可是却足足等了约有一小时,周英华才没事人般的晃进来。
等得一肚子火的采芬,新愁旧恨全一古脑儿地冲上来,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就抓住周英华的西装领带一阵猛捶。周英华倒是有风度,也不发脾气,任由她捶了好一阵子才说:&ldo;当心把手捶痛了。&rdo;
她不理会,继续疯狂似的捶打他。他抓起她的手,握在掌中,那么温柔又温暖,他俯头用唇厮磨她那捶红的手,她无力地哭泣起来,整个人几乎瘫软下去。他扶她走出餐厅。顾不得狼狈的样子引来好奇的眼光,她心中满满的是恨。
回到家,周英华又如往常般的热情、体贴,采芬没有心情跟他谈情,她要他对她有个交代,她不想过提心吊胆、寝食难安的日子。
&ldo;你变了,自从钱被你拿去以后,你就变了。&rdo;采芬嘶吼。
&ldo;你看,又来了,老毛病又犯了。我不是跟你说了,等我做好筹备工作,就可以每天陪在你身旁。大陆那边的土地、厂房都已跟人家签好合约,现在又跟人家在洽谈机器,我有千头万绪的事要做,你为什么不能体谅呢?&rdo;周英华帮她冲了杯她爱喝的浓马黛茶端至她面前。&ldo;嗯,算是我跟你赔罪,你喝表示原谅我;不喝,就表示不再爱我,我只好‐‐&rdo;他黯然地垂下头看地下。
采芬看他无辜的样子,心一软,想想自己也许真的误会他了;设立一家工厂本来就麻烦多多,自己这样闹未免也太不识大体,亏自己还在商场打滚这么多年,竟然这么没气度,真是贻笑大方。
思忖了一下下,拿起杯子递给周英华。&ldo;你喝一半,剩下的我喝。&rdo;
&ldo;为什么?&rdo;周英华不解地问。
&ldo;我怎么知道你茶里有没有下毒,要死我们一起死。&rdo;虽是玩笑话,语意却又透着几分教人阴寒的气味。
&ldo;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快乐。&rdo;
说完接过茶杯,一饮就大半杯。剩下的半杯,采芬也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完。
喝完茶,气也平顺许多,周英华不再和她多言,一把拉她至怀里,又开始他的热情、体贴,一张嘴从头吻到脚。采芬被他撩拨得又是神魂颠倒,口里只喃喃地念着,&ldo;我爱你,我好爱你。&rdo;
受了她呻吟的激发,周英华更加热烈地在她身上加功夫,直到她娇喘地瘫平在床上,他才停止。
自从那次激情过后,就再也看不到周英华的影子,已经半个月过去了,连电话也找不到人,采芬这才完完全全地清醒过来,原来自己爱的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骗财又骗色之徒。
哈!采芬在心底泠笑自己。多讽刺啊,&ldo;女强人&rdo;竟然被骗得这么惨,这辈子大概这出戏演得最精采,也最失败。这些年的努力付之一炬,教她情何以堪,多不甘、伤心、痛苦、绝望啊,全世界最痛苦的人大概就是她了。
她把一切业务交给张秘书,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甚至连动都不想动,她想要让自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世界上。她累了,她没有力气再去多做一分的努力或挣扎,这样的人生教她如何走得下去?
她的意识愈来愈模糊,电话铃声响得震天价响也唤不起她的一点意识,她的心又飘到无垠的天际……
好像睡了一世纪之久,醒来触目所及是插了满手的针管。
&ldo;你终于醒了,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唉,我也不忍再说什么了。&rdo;
张秘书又气又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