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丽华不知道什么情况,小心翼翼地微微点头。
李长安又对电脑前的廖欣道:“廖欣,你把视频给她看。”
“是。”廖欣把电脑转过去面对黄丽华,点开一个片段,正是7月5日晚上22:07黄丽华坐在酒吧大厅的画面。
看着画面,黄丽华的眸子微微动了一下,却是很平稳,还是那般温和,只是稍微尴尬地对李长安道:“那……那是我……”
“我知道。”李长安问:“你在那一晚去时光酒吧做什么?我看过你的消费记录,一首歌没点,却买了包断,点了一瓶威士忌,喝了一半。”
黄丽华有些吞吞吐吐道:“借酒消愁……跟家里人处的不开心,心情不好。”
“是吗?”李长安的眼睛滑着一股刺探:“难道你没有碰到你的老同学顾琴吗?你的包间是629,顾琴的包间是626你们只隔两个包间的距离。”
“没……没有。”黄丽华连忙摇头,眼神不敢正视。
李长安加深了语气道:“那为什么顾琴的车里会有你的香水味?她的生活用品里,根本没有这种香水!她的员工也不用这样的奢侈品。”
当那一份气体鉴定书放在黄丽华面前时,她有所惊愕地睁大了眼,继而眼泪含在眼眶,无助极了,好像肩膀上小心翼翼扛着东西一下摔碎了似的。
她有些颤抖,温柔的面容渐渐附满愧疚和自责,她含着欲泣的声音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呢?”李长安看着她,给她递了一张纸巾,又道:“时光酒吧的监控只装了大厅和舞台,很可惜,在二楼的包房附近没有,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查得这么辛苦……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看门口监控,你是23:31离开的,而酒吧工作人员说,看见629在12点45分左右,还有一个喝醉的客人被两个小伙子架走了,这一点监控也可以证明。”
他把手指向廖欣拖到的画面:“你看,两个年轻男子,架着的这个人醉的不省人事,却带着衣服上的连衣服,裹得紧紧的,完全看不到脸,所以我们同事之前看监控就忽略了,因为我们那个时候要找的是626的顾琴……”
转过脸来,他直直地盯着黄丽华道:“黄女士,你一开始就不说实话!”
“我……我……”黄丽华抓住衣角,一双眼睛泛着泪光。
“那个从629架出来的人是谁?”李长安盯着她问,好像要刺破她的灵魂。
“是……是我养父,黄柄。”黄丽华交代道,眼泪滑落,又怕又伤心。
“我刚派同事查过。”李长安道:“发现他失踪了,在他住房里发现一些违禁品,还有顾琴车上丢失的行车记录仪,上面的指纹已经确定是黄柄,最关键的是有一整瓶500毫升的乙醚,田东家的命案现场我们也发现了乙醚。”
“我们在现场还发现一个藏青色帽子和帽子里的头发,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dna对比结果,如果跟黄柄吻合,他就逃不脱干系。
而你,黄丽华,我们在车里发现你的香水味,现在你也交代7月5日晚上,你跟黄柄在时光酒吧,鉴于他在方泽这个案子里的性质,我们完全可以怀疑,你们对顾琴实施了谋杀行为!!
另外,据董海的给我们提供的资料,你私用有害药品,五年来对他实施了人身伤害,与黄柄一起谋划一场情感绑架。
方泽在死之前与田东见面,告诉他五年前他与田东复合,是受人安排,那个男人大约四十,带藏青色帽子,眼神特别阴沉,特征上与黄柄相似。这一点,你是否知情?”
那股气势仿佛宣判一般,黄丽华的眼泪一颗颗流下来,滴落了一滩泪水在桌面,廖欣实在没见人哭得这样伤心的,就给她拿纸擦拭。
“请你交代犯罪过程!”李长安不看她,他也见不得女人落泪:“我们现在证据确凿,也查过黄柄的通讯记录,跟你是有联系的。”
抽噎了几声,黄丽华伤心道:“我没有参与杀人,我很怕……可是我摆脱不了我养父……从小到大他都打我,我一看见他就怕得想死……没有人懂我活在什么样的地狱里……
我高中时就喜欢董海,毕业那年我跟他表白,被拒绝了,其实我是放弃了的,但是我养父知道了,他说他有办法让董海做我男朋友,可以让我嫁给他。
知道吗?我那个时候才18岁,我懂什么呢,我只是一心一意想跟那个男生在一起,其他什么后果都没管。”
李长安推理道:“你们当时发现董海和田东可能会在一起,所以就想了个法子,让方泽去找情伤还未愈合的田东,就算田东不答应,但那个晚上董海一定会去找田东,只要看见他们两站在一起,都会受到刺激,
而你就跟着董海,只要他借酒消愁,你就把黄柄做的药品放进酒里,那样你就有了机会后面的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黄丽华低着头哭道:“我若不做……黄柄就会打死我。”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你养父计划并强迫你的?”廖欣忍不住问,作为女人,她无法忍受爱情来得这么压迫。
黄丽华一边哭一边点头:“是的,我不做他就要把我送去他欠了赌债的朋友,或者卖淫的场所,他不会放过我。”
“你为什么不逃,或者报警?”吴晓问,他觉得这女人蠢死了。
黄丽华维诺道:“我脑子反应慢,当时也没想一走了之,养父瞪我一眼,我脚都挪不动步,我心理上实在太怕他了,更不敢报警,报警只会遭到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