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则是恨铁不成钢,他一脸怒气,完全应和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所以……你养父觉得背负了一条命案的代价,就必须得到更多,他要你必须嫁给董海?”廖欣问。
“也许是……”黄丽华不太肯定道:“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揣测不到……
陈明死后,我就更是被迫不敢反抗,他威胁我说,我如果不按照他的意思办,他就会把陈明的事说出来,说是我杀的人,他有办法让我喊不了冤……
他那么聪明,他杀了陈明都可以不被抓到,我真的怕,我根本没有能力跟他抗衡,我怕他在我身上放了什么证据,我怎么都摆脱不了。”
“你可以告诉董海啊,他是学律法的,可以帮你啊。”吴晓气到不能呼吸。
“不会的……”黄丽华绝望地摇头:“他一点也不喜欢我,他只是觉得我可怜才跟我在一起,他如果发现一切都是被安排的,他一定会勃然大怒,然后连我也一起扔掉……”
“哎呀……气死我了。”吴晓拍打自己胸口。
“我突然想起周家的一件案子,既然说到这里了,我想请你回答一下,是不是有关联……”李长安露出一道锐利的眸光:“你的小姑子,周思思每隔一个月都要我们局子里来催那件案子……”
“哦!”吴晓深有感触地拍桌道:“周家老太太被摩托车撞的那个案子……”
两年前周家老太太被一辆流氓摩的抢了,被撞倒在地拖行好几米,送到医院,结果膝盖的半月粉碎,终身残疾,
周家是武北市首富,这件事甚至惊动了总局的领导来过问,案子没查到眉目,带着头盔的流氓摩的,每天市区都要闹几十起,到哪抓人去。但那个周家小姐周思思每一个月都来要凶手,搞得整个局子鸡飞狗跳。
“这个摩托车抢劫案。”李长安继续问:“是不是与你和黄柄有关?”
停顿了一会儿,黄丽华又流下了眼泪,哭道:“我开始也不知道那是他安排的,那天我在董海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等他下班,就看见奶奶从车上下来,没走两步就被一辆摩托抢了,我当时吓坏了。
一个老人家被撞成那样,我立刻跑出去把她背上车,让司机送去医院,结果路上又出了车祸,我就只能背着她一步步跑到医院去……
后来……我养父告诉我那辆摩托车是他安排的,他知道我不会坐视不理,料定我会救她,我救了奶奶,周家就有可能接纳我,董海也有可能回到周家。
那样的话,董海的财产就会更多,因为周伯父一直有意愿把公司股份分给董海,他把董海放在自己女儿一样的位置……只是董海一直不接受,我养父说,需要我来调节他们的关系……”
“真是条毒辣的老狐狸!”李长安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这种坏蛋太不好对付,他会读人心。
“确实厉害……”廖欣也叹道:“救老太太缓和双方关系,周家和董海各让一步,董海也是在那一年开的公司,从此一帆风顺,黄柄走这到一步才算全部成功,你们结婚的全部价值也在这一步!”
“喔……”吴晓惊呼:“真的是算计出一条金龟婿来呀,以现在董海的财力,你们离婚的话,你最少能分个把亿吧?”
毒蛇……
李长安想起田东和董海跟他描绘过的黄柄的感觉,而他现在听到这些,即使素未谋面,也足够感受一条聪明的响尾蛇的气息。
“难怪他不要董海的钱,非要逼着你嫁给他,原来是不图小利必有大谋,有脑子的犯罪分子太可怕了。”廖欣叹着,又问:“董海怎么就能一个一个套子钻呢?不喜欢的女生,他也愿意取。”
“责任心嘛。”吴晓回答:“十个男人九个都有处女情结,何况他不知道自己被下了药,一直以为自己干了这禽兽不如的事,而他真心喜欢的又是个男人,不可能有结果的,像这种蠢女人,刚好符合同妻的标准,就一半将就,一半责任咯……”
“那董海还真算个不错的男人,敢作敢当。”廖欣开始欣赏那个高高帅帅的男人了。
“我也是!”吴晓冲她挑眉。
“滚。”廖欣恶心地看他。
“瞎聊什么呢?”李长安瞪了他们一眼,转过脸来,再次询问黄丽华:“那么,顾琴这件案子,你是不是亲自参与了?”
“没有……”黄丽华连忙摇头,一阵恐慌道。
“但是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李长安严肃道:“你在顾琴葬礼那天,撇开你的老同学田东,专门跟我打听案情,你可以跟我聊任何一个案子,却偏偏要聊顾琴这件,还问得有条有理,我不认为,一个温温顺顺的贵妇会对这些命案有特别爱好。”
看着李长安的眼睛,像是兔子对面老鹰,黄丽华颓废下去,抽泣道:“那是我养父教我来问的……”
“你说话都要他教?”李长安质疑。
黄丽华点头:“我不会与人交流,读书时就这样,所以几乎没有朋友,也笨,读书不好,当我养父有计划安排我嫁给董海时,他就开始教我说话。
他说董海是与他完全相反的一种人,吃软不吃硬,以我的条件,只有温顺和可怜才能动摇董海,女人的柔情可以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可以撬动他们的责任心……
他说遇强则弱,遇弱则强,而我只能是弱,可以四两拨千斤,让我在跟董海结婚以前,一定什么都要忍,还要会想人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