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大门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开了两次又合了两次。
周雪梨双眼涣散的躺在病床上,她的眼窝深深陷下,瘦的我见犹怜,那双放在被外的手,纤细白弱,仿佛一个用力就能握碎。
病房里静静的,只有她一个人。
那雪白的墙壁,雪白的被枕,雪白的柜子,雪白的窗帘,多像人死之后所设的灵堂。
她要是死了,大概也跟现在差不多吧。
可她要是死了,周周怎么办?
她才那么小,刚出生时皱巴巴的像包子一样,又软绵绵的如白面馒头般可爱。
她是那样懂事,从来不哭,即便饿了也是睁着乌黑圆润的眼睛看着她,等着她解开衣襟喂她吃奶。
一想到周周,周雪梨强撑的神经又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她开始抽搐,开始加快喘息,放在被子上的手无意识的到处乱抓乱放。
周周,你在哪里?
周周,妈妈好想你好想你!
周周,周周……
周雪梨脑中不断重复着这几句话,声音愈来愈大,震耳欲聋,她几乎跟着脑中的那些声音尖叫出来。
“梨子。”耳边,传来了一声呼唤。
周雪梨双手紧紧捂住双耳,胸口剧烈起伏着,整个人陷入巨大的痛苦中。
“梨子。”那声呼唤又在耳边响起。
周雪梨开始控制不住的乱喊乱叫,一声接着一声,房间内回荡着她撕心裂肺的感受。
突然间,她被拥进一个宽阔的胸膛。
耳边,也传来了那久违的低哑声,“梨子别怕,是我。”
周雪梨在他怀里剧烈抖动着,发出类似哭泣的呜咽声,她纤弱的双手以无肋的姿势缩放在他胸口,拳头握紧又松,松开又紧。
她的每一丝变化和脆弱,都像刀子在剜他的心。
谢于光将她用力往自己怀中按揉,他反复抱紧她,手臂上的肌肉用力过度紧紧绷起,像钢硬的石头,硌的她好痛好痛。
他就这么一声不吭的不断拥抱她,吻她的脸,吻她的发,吻她的额,吻她的泪,吻她颤抖哭泣的唇。
周雪梨在他强的几欲让她窒息的怀抱里失声痛哭,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她所有的伤心、委屈、忐忑、惊惶全在此刻爆发出来了。
她闭目在他怀里放声痛哭,“不要再抛下我了好不好。”
谢于光心里很闷,闷的难受,难受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什么都不要,我也不逼你娶我,我只求你不要再离开我,让我留在你身边,哪怕一辈子做你的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