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染从前学功夫便不认真,余春明也只教了一套长拳便了事。后来便让她的大师兄教她剑法。可那个大师兄并无多少耐性,为人又有些阴沉,对她也有些敷衍了事。再一看她也不愿学,两人正好都乐得清闲。
于是,当闻人卿扔了一根竹枝给白木染,让她用尽全身本事来打时,白木染拎着竹枝犹豫了半天,脑子里简直一团浆糊。
该怎么出招?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白木染压根就想不出一点能用得上的招式,干脆将手中竹枝攥紧了,就这么随心所欲毫无章法地朝闻人卿使了出去。闻人卿果真一点还手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连退让的样子都很随意,似乎能料到白木染的所有动作一般,总是轻轻巧巧便让开了,那竹枝连她飞起的衣角也没能触碰到一下。
“不行。”
白木染有些气馁,心知自己不行便不想再挣扎。
可闻人卿却似乎并不打算让她就此放弃,便又道:“你应也看过别人练剑,不如回想一下,能想起多少便算多少,再来一次。”
别人?
远的想不起了,近的……倒因好奇,看过几次红尘练剑。
红尘虽是个女子,但剑招却走的刚猛的路子,她所使出的剑法,正如她的人一般,一板一眼,认真得有点过了头。白木染看过几次,都觉得如红尘这般死板的人应该是打不过真正高手的,毕竟她的剑招太不灵活了,练来练去都是那么朴实无华的几招。
不过此时,白木染却有些感谢于红尘的刻板认真,令她只稍稍回忆了一下,便想起了不少招式。先不论什么内力,有招在心中,总比没招要强得多吧?白木染有了一点底气,便又重新拿起拿一根竹枝,朝闻人卿而去。
手中竹枝虽纤细,但也被白木染挥舞得似模似样,竟真能看出一点剑招的样子来。
只不过,她将那一点招式都试完了,也还是没能碰到闻人卿的一根头发丝。
要说这次与上一次的差别,大概是这一次白木染使出了浑身解数,用尽了全力。因而停手之后,她气喘吁吁,累得不轻。
闻人卿似乎还是不满意。
“休息一下再来。”
白木染有些心累:这算哪门子教武功的法子?
结果,如红莲所猜测,或者说是白木染所幻想所期待的那般场景并未出现。闻人卿就真如一个认真尽责的师父一般,十分严厉地对待白木染。当然,后来也并不是每一回都让白木染继续用竹枝去打她,也换了好几种花样,将白木染训得精疲力尽。
一开始白木染还有些心浮气躁,可遇到闻人卿,什么偷懒耍奸的法子都没用处,到最后也只能老老实实按她的要求去做。
练到兴起,也总算品到了一点乐趣。
一日过完,白木染累得几乎连走回去的力气也没有了,回房之后再没有精力胡思乱想,撑着眼皮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第二日却更惨。
前一日太过拼命,第二日自然是浑身酸痛无力,可闻人卿却不管这些,依然如前一日那般要求,折腾得白木染哭都哭不出来。
第三日第四日……
被闻人卿折腾的日子竟过得飞快。
白木染也不知自己是否有所进步,但似乎她挥舞拿一根竹枝的动作的确要流畅许多了。其实闻人卿也教了几个小招式,但那几招却不像是对敌的招式,倒像是用了些小巧,更多的是以退为进,或者干脆虚虚一幌,从而金蝉脱壳。
日日都是如此练,白木染倒也不似初时那般觉得辛苦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