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亥时六刻了,姜念汀发现尸体的时候,应该是亥时二刻。
以此推断,女子应该是在酉时六刻到亥时二刻之间被害的。
姜念汀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被害者的身体,又看了下她的鞋子,不由皱起了眉头。
“她身上除了肚子被撕裂,没有其他的外伤,也没有被拖拽的痕迹,说明她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自愿跟凶手去到那里的,凶手可能是与她相熟的人。她嘴巴里有损伤,应该是遭受暴力对待时疼痛难忍,却又极力地控制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而咬伤的。想来肯定当时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比死更可怕,令她不敢发出声音。”
活生生地被撕开肚皮,扯开孕育孩子的身体组织,面对如此惨绝人寰的暴行,任何人生理上都忍受不了,可被害人却突破生理极限,没有哀嚎嘶叫,这以行为,俨然打破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
“一个随时会临盆的孕妇,她家里人会放心她晚上还一个人出门?”抛开其他,单这一点,姜念汀都觉得不合常理。
傅砚丞自然想到了这层,这个中原因,只能等金亮将死者的家属带过来问过之后才知道了。
姜念汀正要再细瞧一下死者的伤口,便听到门外传来鬼喊鬼叫的声音,“珍儿,我的珍儿在哪儿?”
众人循声瞧过去,便看到潘员外一脸急切地冲进屋,一把鼻涕一把泪,在看到长木上躺着的徐珍儿后,两眼一翻白,直接吓晕了过去。
“老爷!”潘员外的正妻柳氏惊呼之余,连连伸手想要将潘员外扶住。
奈何潘员外吨位太重,她孱弱之躯,根本使不上力,眼看着潘员外跌落在地上。
正好杨奔和傅晋赶到,杨奔从工具包里拿出一根银针,扎了下潘员外的穴位,潘员外才幽幽醒过来。
复醒的潘员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与徐珍儿的尸首拉开了一些距离,才稍稍缓和了脸色,“她……她真的会变成这样?孩、孩子呢?”
潘员外原本害怕的脸色瞬间变得凶恶,“为什么没看到我儿子?珍儿的肚子既然被抛开了,那孩子一定还活着,你们把孩子藏哪儿去了?把我儿子还给我!”
“大人面前,休得放肆!”庄勤厉声呵斥,“我们身为官差,还能盗取婴孩不成?”
展昀齐也冷了脸色,“潘成林,我们发现徐珍儿的时候,她已经被开膛破肚,腹中婴孩不知所踪,你休要无理取闹!”
潘成林瞥了眼虽未说话,可那透着威严的眼神,确实让人凛然生畏,不由收敛了脸色,不如方才那般张狂,“方才我一时情急,口不择言,望大人恕罪。”
柳氏怕傅砚丞怪罪,也连忙帮自己夫君说话,“大夫说徐珍儿腹中怀的是男胎,所以我夫君格外看重,如今孩子没了,不知死活,我夫君一时受不住打击,才多有得罪,大人莫怪。”
傅砚丞一直没说话,是在观察潘成林的反应。
潘成林进来的时候,虽哭得一脸惨样,但他眼里并不见几分悲伤,他更看重徐珍儿腹中的孩子,在得知孩子没了时,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慌张急躁了。
徐珍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