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三杯。”
“这这这,三杯也太少了……”
众人闻言,皆忍俊不禁。
相里夫人依旧淡淡道“两杯。”
“三杯,就三杯。”相里钦妥协,又转头稳凌书瑜,“凌公子平日可好酌酒?”
“我不胜酒力,所以鲜少饮酒。”
相里钦却自动忽略了前半句,盛情邀请道“那这酒你可得尝尝,去年埋的桂花酿,今日才挖出来。”
凌书瑜望向颜湘,似在征求她的意见。
“桂花酿不醉人的,浅尝一点没事。”
他这才端起酒杯,浅抿一口道“口感香醇浓厚,回味悠长,是坛好酒。”
“凌公子有品,来,干一杯。”相里钦乐呵道,随即将美酒一饮而尽。
凌书瑜则较为含蓄,只饮了半杯。
“但也别光喝酒,多吃菜。”颜湘替他夹菜,言语间不自觉多了些管教的意味。
“好。”
恰逢相里夫人开口问讯“凌公子家中有几口人?”
“舅母,用膳时就不谈这个了吧?”
“母亲说话自有用意,倒是你,越发没规矩了。”相里钰又低声训责道。
颜湘不服气地朝他比个鬼脸。
凌书瑜浅笑,而后坦然道“我自小便与家人失散了,由恩师抚养成人,但恩师常年隐居山林,所以入仕之后,府中除了侍从,便只有我一人。”
“舅母,你记不记得我幼时走丢,有个孩童将我送回来了?”颜湘又问。
相里夫人微微颔首,眼含笑意道“记得,当初我觉得他良善,想赠他点钱财,可他却倔强地说,只是为了报你母亲的恩,我当时便想,这孩子日后必成大器。”
“阿瑜就是那个孩童。”
在场的人无不讶异道“这是真的?”
颜湘点头如捣蒜,“千真万确。”
“未曾想,凌公子与我相里氏如此有缘,日后你若无事,可以常来府上坐坐。”
“多谢伯母。”
午膳过后,为接风宴赶制服饰的裁缝来访,说要给颜湘丈量尺寸,相里夫人便与她一同去了。
俩人刚走,相里钦后脚便问“凌公子,我有些话要问你,可否随我移步书房?”
“自然可以。”
紧闭房门,他单刀直入道“我看凌公子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那我有话便直说了。”
“伯父请讲。”
“犬子已将你与湘儿订婚的始末都告知于我,那我想问,你对她是否真的有情?”
“不敢欺瞒伯父,起初我对阿湘只有欣赏,可日渐相处之后,我便不知不觉被她吸引,所以我对她的确有情。”
“那你为何不曾登门提亲?”
“一是我并不知晓她是否也对我有情,倘若无情,我并不想用这纸婚约去束缚她;二是我深陷官场泥泞,担心日后会连累她。”
他目光如炬,想来是真心实意的。
相里钦又问“假设日后,你与湘儿成了亲,也寻回了家人,可双方互生嫌隙,你当如何?”
凌书瑜沉思熟虑,其后坚定道“家人乃血缘之亲,若能寻回,我自当尽孝;但成了亲,夫妻一体,那我也定然不会让阿湘受半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