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吓也能吓死你。凌欢冷冷一笑,直接无视目瞪口呆的单中天,随后便一本正经稳坐琴旁,目不斜视,似乎在酝酿琴曲了。
凌欢怎知晓本公子心中想法,简直是太诡异了。单中天感觉,越来越摸不透凌欢了,强大的信心已产生了动摇,自己在凌欢面前,仿佛是赤果果的,这种状态让他非常恐慌。
哼,装神弄鬼的东西,不管你如何蹦跶,本公子都有办法对付你。单中天强压心头的不适,朝彭千总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这才狠狠瞪了眼“傲然”的凌欢,正襟危坐起来。
彭千总也回以安心的眼神,随即扫了眼凌欢,眼神中隐有丝丝寒芒,可不等凌欢察觉,便又恢复了常态。
他能任千总统领,与扬城府台大人力荐不无关系,而府台大人,又是单中天的亲姐夫,这才是单中天此时最大的依仗。
哼,有了彭千总出手帮忙,看你如何逃得了本公子的手掌心。单中天定下心来,傲然对着众人大声道:“我将演奏的,是首咏梅曲--弄梅。”
在众人爆出阵阵的叫好声中,单中天这才抬手制止了大家,真正沉浸在新曲--弄梅,琴曲的弹奏中。
不得不说,单中天在琴艺上的造诣,确实下过苦功的,此时随手弹奏,“叮咚”的琴声,春雨润物般,飘进了众人的心里,在众人的脑海中,活灵活现勾勒一副,翩翩书生“弄梅折花”戏佳人的场景。
他虽不能使用魂力演奏,但一曲弹奏下来,还是引得台下观众,特别是年轻女子们如痴如醉。
一些本就崇拜单中天的女花痴们,更是激动的当场飙泪,好像她们便是曲中那佳人一般。
赛西施也隐约听懂曲子的真正含义,心中羞愤之余,又情不自禁为凌欢担心起来。单中天此曲对她而言是恶意的,但对其他的普通听众而言,确实是一首很不错的曲子了。
嘿嘿,单公子生性风流,果不虚传。连身为魂师的彭千总,都不禁轻点其头:“单魂生果不愧为邗县琴艺天才,此曲意境优美,琴艺登峰造极,假以时日,必能突破魂师境界。”
“彭千户谬赞了。”单中天谦道,脸上却隐现傲色:“此曲咏梅喻人,是我爱慕佳人有感而发,有欠妥之处,还望请大人您,指点一二才是。”
他在躬身回答彭千户时,眼睛却得意洋洋地乜向凌欢,可下一刻他却眉头大皱起来。
就见身为同台竞技的凌欢,对此非但没任何惊怒之色,反而脸带一丝淡淡的冷笑,似胸有成竹,又似对此曲有几分轻蔑。
这凌欢是无知者无畏,还是胸有珠玑。彭千户也同样将凌欢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暗恼,更有些困惑。
“学子凌欢,你对此曲有何见解?”彭千户摆出副尊长的样子,姿态高傲地问凌欢道。
他要让凌欢当众出丑,单中天此曲中折花戏佳人,明显隐喻的,是赛西施,不管凌欢如何回答,结果都将是自取其辱。
原本凌欢确是胸有成竹,毕竟在他的记忆里,有太多是地球惊艳绝伦的曲子,能碾压咏梅,可当他真心想用时,却骇然惊觉,这些他本可信手拈来的曲子,一首也无法想起,仿佛中间隔了层神秘力量,让他无法打开记忆的闸门。
难道使用记忆中的曲子,我也必须具备一定的实力才行?凌欢灵光乍现地有了丝明悟。
“恩?……你哑了,还是聋了。”彭千总见凌欢久久不语,不禁板着面孔,毫不客气地厉声呵斥道。
想借此羞辱老子?凌欢的魂海中,一直纹丝不动的神秘魂体,蓦然睁开了双眼,一道金光一闪而过。“咔吧……”体内随即传来一声,某种禁锢破碎的声音。
“琴艺一道是摆脱约束,释放人性,回归自然之道,单魂生此曲,呵呵……”凌欢充满了自信,但却淡然冷笑道。
“此曲怎样?”彭千总心头一跳,本能问道。
你这老家伙,都等不及老子来打脸。
凌欢淡然扫了眼彭、单两人,嘴角浮起一丝诡谲笑意道:“艺术是醇美高洁的,可在此曲中,我并未感觉到,反见到未进化好的禽兽在嘶吼,此曲无病呻吟,太过矫揉造作,单魂生着相了。”
凌欢语出惊人,众人皆震惊的目瞪口呆,这小小的游学之子,竟凭地狂妄,简直是口不择言。
“竖子可恶。”单中天未及开口,那些崇拜他的花痴女们,便已大声斥责:“单魂生是以琴入道的堂堂魂生,岂是你这等蠢材,可随意轻贬的?”
凌欢可是明白崇拜之力的厉害,面对众花痴女的责难,便装作没听到,只是目不斜视的盯向彭千总,看他如何作答。
彭千总见此,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扫了眼一脸铁青,却趋于暴走状的单中天,便咬牙朝凌欢阴笑道:“那你就指出,单中天究竟‘着相’何处?若说不出子丑寅卯,可别怪本将军法不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