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啊,凌欢憋闷的大吼一声,只觉自己像片枯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卷带着,急速飞行,眼睛都跟不上,身周景物的斗转星移,身体更是麻木无觉,压根无法动弹分毫。
老子要死在这黑袍人的手中了?这一刹那,他手心尽是汗,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想的最多的,还是一个女孩泪眼婆娑,情真意切的眼神。
正当他胡思乱想,自以为要命丧黑袍人的手中时,突然“咣”的一声轻响,似乎黑袍人与人交了手。
他竭力转眼张望,发觉那“泼墨化形”化着的绳索,已消失不见,而他正被黑袍人,用袍袖卷在空中,身下闪电般飞逝而过的,竟是城外荒凉的小道。
这么快便出城了,这黑袍人是怎么办到的。凌欢真有点毛骨悚然了。死过一次的人,对生死看得挺淡,但对这黑袍人,那神鬼莫测的神秘手段,却依旧感到很惊惧。
“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放下凌欢,我便任你安然离开。”清脆的叱喝传来,一道修长的白影,犹如流星般划空而来,同时一把秋水宝剑,倏然飞回到此人的手中。
白影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到眼前,玉貌丹唇,明眸皓齿,只一眼,凌欢便认出,此人正是顾君。
“你以为,你能挡得住我。”黑袍人瓮声瓮气地,不屑道。
到了此时,凌欢才听清楚,这人不是真声,似乎刻意压抑喉咙了。
顾君人还在空中,闻言手中秋水剑猛地一抖,挽出无数朵剑花,带着清啸,直往黑袍人袭来,怒喝道:“狂妄至极,你吃我一剑试试。”
黑袍人挥手挡去,也不知袍内有何物,就听“咣当”一声,轻巧无比地封住所有的剑花,随即轻诧了声:“咦,‘魂飞九天’,竟是魂皇,难怪能锁定我的行踪。”
顾君身形落地,戟指黑袍人怒不可遏道:“你等玄教妖孽,蛊惑人心,为害南方沿海已久,今日若不放下凌欢,我定饶不得你。”
“嚯——”那黑袍人怪笑道:“这凌欢是你的情郎,居然为了他不顾一切了。”
这黑袍人,居然一眼便看出,顾君是女儿身,倒让凌欢汗颜了。他可是摸了顾君的春波,才惊觉人家胸肌发达的。
顾君羞急攻心地反唇相讥道:“哼,你藏头露尾便能掩盖住,自己是个不男不女的人物了么?”她同时再挥剑击来,这次剑势更急,似恼了这人胡言乱语。
啥?这黑袍人竟是个太监,不对,太监只有腥臊的气味,怎会有处~子幽香的气息。
凌欢轻佻地,挑了挑剑眉,谣言这玩意比流感蔓延的更快,比流星的能量更大,比流~氓更具恶意,比流~产更让人心力憔悴,你们可不能拿我胡乱造谣,哥洁身自好的很呢。
那黑袍太监愣了一下,急忙挥手迎上,堪堪挡住了顾君来剑之势,“砰砰”数声金属的交鸣。
“你到底是何人,刚才居然还能留有余力?”黑袍太监的声音,终有了丝颤动,听起来不再是瓮声瓮气,而是尖细了许多。
顾君一言不发,又快速挥出一剑,随后才道:“以你这功力,在玄教中应数一数二,我便不信你是无名之辈。”她这一剑,竟是直奔对方面门,显是要揭开对方的真面目。
黑衣太监不慌不忙,竟将凌欢的身体迎向来剑,嗤笑道:“你急着看我的真面貌,莫不是害怕我吃了凌欢不成。”
“呃——”顾君大惊,急忙仓促收回剑势,随即闷哼了声,怒道:“果然是玄教妖人,视人命如草芥。”
黑衣太监不以为意地笑道:“这凌欢莫非真是你的情郎,你竟宁愿自损功力,也不愿伤了他。”
“你?……”顾君玉面顿时绯红一片,急怒道:“妖人休得胡言乱语。”
可她虽表面激怒,剑却没再抬起,嘴角也隐有丝血迹,显是刚才仓促间撤招,受了不轻的内伤。
黑衣太监见状,眼中神光闪动,状似怜悯地讥讽道:“你口是心非不承认也罢,我便让教众女子都与他相好,岂不妙哉。”
顾君为我受了内伤,这可能吗?听到这话,凌欢的心弦,像被柔嫩小手拨动了似的,微微颤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