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表哥志向高远,将来若是成事,霜霜跟着他未必会过得好。
他有心替霜霜找一个好归宿,但他有心没用,得霜霜也有心才好。不能他这边剃头挑子一头热,霜霜却不乐意,那就不好了。眼看霜霜越来越大,他觉得这种事还是早点说的比较好。
齐舒志将茶盏放下,想了想又将茶盏捧在了手里。
霜霜见状嫣然一笑,&ldo;你是有话要对我说吗?&rdo;
&ldo;不……啊对对。&rdo;齐舒志屁股动了一下,低头看杯子,道:&ldo;霜霜啊,你如今也有十六了吧?&rdo;
说完之后他发现不对劲,这语气怎么那么像秦氏?
霜霜收药的手一顿,道:&ldo;是啊,怎么了?&rdo;
&ldo;去年你就已经及笄,不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为自己都该有个打算了。&rdo;齐舒志道:&ldo;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rdo;
霜霜弯着腰筛检着簸箕上的草药,道:&ldo;就这样行医一辈子不好吗?&rdo;
&ldo;好,当然好。&rdo;齐舒志想说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话出口却变成了,&ldo;若你坚定了决心想一辈子如此,我自然是支持你也会帮你的,但就怕你以后想法会变……&rdo;
&ldo;公爷,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rdo;霜霜站直了身子,侧着身子转头直视齐舒志的眼睛,道:&ldo;你是想说女人总得为自己找一个依靠成个家,以免将来孤苦一生后悔不已是不是?&rdo;
&ldo;不不不,不是的。&rdo;齐舒志飞快的摆手,&ldo;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要怎样都好,但一定要想清楚,不能糊里糊涂的……&rdo;
&ldo;噗嗤。&rdo;霜霜忍不住笑出了声,&ldo;看你有时候挺能说会道的,怎么现在说起话来乱七八糟?&rdo;
齐舒志脸一红,&ldo;我……&rdo;
&ldo;好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rdo;霜霜目光在齐舒志脸上转了一圈,道:&ldo;要说我作为女子,非说什么终生不嫁,不说你不信,我自己都是不信的。&rdo;
霜霜叹了口气,幽幽的道:&ldo;只是我命薄,没有父母长辈替我张罗。&rdo;
齐舒志刚要开口说我可以替你张罗,就见霜霜又看了自己一眼,这一眼看的他头皮发炸,霜霜道:&ldo;我一个小女子,也不认得什么好男人。所认识的人里,只有公爷你算是知根知底,公爷若是不弃,就将我收入国公府吧。小女子虽然没什么本事,将来侍奉夫君伺候主母还是可以的。&rdo;
齐舒志慌忙逃了,车夫将马车赶得飞快,齐舒志在车上惊魂不定。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感兴趣?
好容易回府,总算松了口气。杨氏院子里的杨枝过来,说夫人请他过去。齐舒志来不及换身衣服,穿着朝服就去了。
杨氏正和江氏坐在一起说话,齐舒志走过去道:&ldo;母亲,大嫂,让我过来可是有事要说?&rdo;
&ldo;正是有事要说。&rdo;杨氏道:&ldo;你过来看看。&rdo;
说着她递给齐舒志一张红色的纸,齐舒志一看,上头写着:&ldo;赵子菁,年十五,颍川赵家嫡女,素有美名……&rdo;
齐舒志手一抖,那张红纸便落在了地上。他眼含惊恐道:&ldo;母亲,这是何意啊?&rdo;
&ldo;这还不明白吗?&rdo;杨氏道:&ldo;三年前便已经准备给你说亲,这三年因着要守孝,所以就耽搁了。如今你已经十七,不算小了,也是时候娶妻,要知道你大哥他十七的时候……&rdo;
齐舒志满头大汗,&ldo;可是……这我都没见过她们,她们也没见过我。&rdo;
&ldo;深闺女子,你怎么见?&rdo;江氏想了想,忽然笑道:&ldo;莫非三弟你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了?&rdo;
脑中突然闪过两张宜喜宜嗔的脸,一个是余宁瞪着自己的样子,一个是霜霜说要进国公府侍奉夫君伺候主母的样子。他脑子一炸,心说我想这个干什么?慌忙摇头道:&ldo;不不不,没有没有……&rdo;
&ldo;既然没有那就交给我们来张罗吧。&rdo;杨氏道:&ldo;还是你担心将来娶回来不满意?这也没什么,我找几个机会让你们见一见也是可以的。&rdo;
家里也待不下去了,齐舒志逃去了梁东家。
梁东在去年已经同章舜英成亲了,章大人当时想资助一下女婿,好歹换个大宅子让女儿住的舒服些。梁东是没有意见的,他不是那种迂腐的人。但章舜英不同意,她对自己这个嫌贫爱富的爹早有怨气,不愿意接受他的施舍,于是他们便一直住在这小院子里了。
好在公婆知道儿媳是千金小姐都很敬重,章舜英也不是什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小姐,一家人日子过的倒也和美。
齐舒志同梁东诉苦,送点心茶水过来的章舜英就笑道:&ldo;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身为国公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想把女儿嫁给你。那么多的名门闺秀都是随便你挑的,你到底为什么不乐意?&rdo;
&ldo;是啊。&rdo;梁东也很想问:&ldo;你到底为什么不乐意?&rdo;
齐舒志:&ldo;我不是不乐意,我只是……&rdo;
&ldo;承认吧,你就是不乐意。&rdo;梁东道:&ldo;你看看你,夫人只是打听了那些姑娘的情况让你挑选,又不是让你马上就入洞房,可你看也不看就要拒绝。可见你对那些姑娘是没意见的,你就是不想成亲对不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