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一夜大雪,偌大的长安城早已是银装素裹。
作为大年前的最后一次朝会,按照管理只是点卯谢恩便会结束。
毕竟大年关头,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今天都会略过不提,免得影响了众人过年的心情。
但今年的大年却是和往年有些不太一样,天色刚刚亮起,百官却没有朝着太极宫聚集,而是齐齐朝着长安城西的通化门集结,穿过城门,直奔城西的校场。
这一路上,不少官员遇到一起,拜了早年之后,便有些奇怪今年陛下这安排为何如此奇怪。
“房大人,你可知道为何陛下要让我等前往城西校场吗?”
正在乘坐马车的房玄龄听到这声询问,心中多少有些无奈。
陛下为何突然要去西城校场这事儿,他怎么知道原因?
“王大人,你身为礼部尚书,本应该最清楚原因才对,你都不知道,我如何能知道?”
询问房玄龄的正是礼部尚书王圭,也是越王李泰的老师。
这段时间李泰没有参与修书,但依旧鲜少露面,便是他这老师都难见上一面。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越王李泰不知道从蜀王那里弄来了不少书册,日夜攻读,颇为着迷。
这喜欢读书原本是一件好事儿,但李泰却是因为受到了李恪的印象才变成这个样子,王圭心中难免有些疑惑。
尤其是当听到李泰所读的书册都是经史子集之外的杂书,王圭心中就越发不爽了。
在他看来这蜀王明显是想要让李泰玩物丧志。
他今日之所以询问房玄龄,便是听闻这一次西城校场开朝会,就是因为蜀王李恪的缘故。
但无奈朝中不少大臣和李恪关系都不算特别亲密,唯有这房玄龄还行,他询问房玄龄也不过是为了弄清楚,这蜀王到底又做了什么事情。
只是没有想到,房玄龄居然也不知道原因。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前几日蜀王送入宫中一件东西,居说点燃之后可在空中炸开,禁宫这几日天天都能听到那动静,陛下将我等叫去城西的校场,怕是和此物脱不开干系。”
听到这话,房玄龄扭头看去,见说话的人正是长孙无忌。
“空中炸开?蜀王殿下又做出新东西了?”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随即解释道:“听说是给九皇子晋王做的,为此陛下还答应了蜀王一个条件。”
说起来这件事情,长孙无忌心中却是没有多少开心的意思。
主要原因便是在长孙无忌看来,李恪这先是太子,再是越王李泰,最后是九皇子晋王李治,一圈下来把陛下和皇后以及皇后所出的孩子一网打尽!
速度之快,甚至都不给自己反应的时间!
这显然是李恪早有预谋的!
看着神色间并无多少笑容,反倒是一副愁眉苦脸样子的长孙无忌,房玄龄自然是知道其中原由,轻咳一声道:“要老夫说,这里猜什么都是瞎猜,倒不如去了看看什么情况。”
“陛下这次一改往日,必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否则怎么会大过年的折腾咱们。”
王圭沉默不语,那长孙无忌也是轻叹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就这样心中满怀心事的众多大臣,来到城西的校场时,才发现这景象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往日城西校场驻扎的都是府兵,算不得特别精锐。
但今日却是不同,此时守在校场外的府兵身着甲胄,手持长枪,一看就是左武卫的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