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正要开口反驳她,章探并没有给他插话的机会:“也不是说让你明天就去,就是让你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如果真的有合适的机会的话就挑明了。或者你可以先有意无意地给你爸妈打个预防针,到时候你坦白也不会吓着他们。”
陶知原本并没有这个打算,被章探这么一说觉得好像还挺有道理,“知道了,我想想吧。”
“还想!我真想从屏幕爬过去敲你脑门!”
“你总得让我琢磨琢磨吧,我,我记着了。”
章探一脸怀疑的看着他,“看在我为你这事儿这么操心的份上,你就听我一次吧,我给你操的心比给我老公的都多!”
“对不起,我真的记住了。”陶知是真的很感谢章探的,当年他各种彷徨惶恐的时候,是章探不厌其烦的领着他,一点点接受这样的自己,让他从人生的死角走了出来。
“行啦,那你赶紧去睡吧,看你两眼发青这模样,昨晚肯定是被吃干抹净了。”章探要笑不笑的看着他道,而后长叹一声:“我家哥哥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我……”陶知被她说的脸红,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她的话,“那,我挂了?拜拜!”
章探看着迅速被挂断的电话,轻轻的笑了声,热恋的人真的好幸福。她放下手机,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的一角,罗霄这个点在干什么呢?
昨天刚刚给他打了电话,再想打电话又得等一个礼拜,她原本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能过得很好,没想到这一生还能遇上罗霄,没想到她也会有这样牵挂的一个人,可她从来没有后悔过。罗霄在的时候她无比的开心,幸福,他若不在,她会孤独,但即便是这样的想念与不舍,与她来说,也是幸福的。希望陶知在未来的什么时候也能懂的这样的感情。
陶知本想着等江勤寿下了飞机后给自己的消息,奈何精力不足,还不到11点,他就在门外陶渊乐的玩闹声和电视声音中一点点沉入了梦境中。
梦中,他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等待在接机口,从匆匆忙忙的人群中寻找一个人,他觉得自己等了好久好久,拖着行李箱的人们离开了一批又一批,可始终就是没有自己要接到的那个人。他不知道那个人坐哪一个航班,从哪里来,什么时候会到,他只知道就这样等着,那个人就会从小门里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脚也麻了,腿也酸了,腰也痛了,就连抬起胳膊都觉得困难,才终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视野中,还不等自己有所动作,那人却直奔着自己走过来……
“知知,大懒虫!”
怎么是个小孩?陶知迷迷糊糊地觉得不太对劲,只觉得一个肉乎乎的小手在揉捏着自己的耳朵。他一个晃神,逐渐清醒了过来,眼前哪有什么高大的身影,只有一个比床高出一个脑袋的小不点。
“你和别人打架了。”
嗯?这怎么说?陶知撑着床艰难的坐起来,“我没有和别人打架,你去给奶奶说我起来了。”
可小孩就是不动,睁着大眼睛盯着自己的脖子看,怎么了这是?“你看什么?”
“你被人打了,我不告诉奶奶,疼不疼啊?”陶渊乐说着还爬上床来看他的“伤口”。
此刻陶知意识到了他指的是什么,尴尬的把衣服林子往上扯了扯,“这是叔叔昨天撞的,因为我走路不看路,所以你以后走路一定要注意看看。”陶知忍着腰痛把小孩从自己身上抱下去。
此时,从门外传来了一个响亮的敲门声,像是怕里面的人听力不好一般,而后便是张矫矫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快点起来,饭都端到桌上了,还要伺候到你嘴里啊!臭臭都起来了!”
“来了——”陶知应了声,带着小孩出了房门。
“今天我就不去店里了,要跟臭臭去彩排,你去店里看着吧,记得把昨天的苹果检查一下,还有上礼拜送来的牛油果,我记得还剩两箱,也检查一下。”
“知道了。你下午也不过去?”
“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完呢,我看情况吧。”
陶知翻着手机点了点头,昨天飞机晚点,凌晨的时候江勤寿才到机场,给自己发了消息过来,可惜自己已经睡着了。
也不知道昨晚他休息好了没有,陶知惦记着便给他恢复了消息。
“吃饭的时候能不能把手机放下。”张矫矫很是看不下去。
“我跟人回消息呢。”陶知头也没抬。
“能有多要紧,你吃完了再回不是一样嘛!”
陶知很快发完最后一条,把手机放回桌上,心里默默得想着:要紧得很。
江勤寿走之前给陶知说的是他一个礼拜就能回来,可陶知没想到等他再见到江勤寿的时候已经是11月份了。
这一个月看起来风平浪静,可陶知却隐隐的感觉到了这其中那股微乎其微得动荡气息。他具体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让他有了这样得感觉,只觉得陶浅向关注时事的新闻似乎比之前更多了些,张矫矫竟也没有和陶浅向抢遥控器。
电视机只要是开着的时候就一定是在中央台那几个时事法制频道切换,这半个多月来就一直在报道着那几个高官落马的事情,据说还牵扯到了他们秦安省里的官员,还有什么十几年前的案子也被翻了出来重新调查。
也不知道他爹妈怎么突然对这些事如此关注,不过陶知并不感兴趣,他唯一在意的,就是江勤寿这个骗子。在约定好一个礼拜就回来之后,第四天突然告诉他自己有要紧事要去一趟北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跟他说对不起,让他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