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晓得这次陶浅向是真的动了气了,他忍着身体的强烈不适,从江勤寿旁边往他爸那边挪了挪,“爸,您看……要不点一个你最爱吃的……”
“机会难得,我跟小江喝几杯吧?小江能喝酒吧?”陶浅向根本就不理睬他,反而目光越过陶知尴尬的笑脸,直逼江勤寿。
喝酒?
陶浅向吃辣的不行,可是喝酒还真没遇到过对手,并不是他有多利害,而是他对酒精不敏感,就江勤寿那二两的量,还不得被喝趴下?
“你俩都开车就算了吧?”陶知试图阻止。
“一会叫个出租,多简单个事儿?”陶浅向还看着江勤寿,等着他的回答。
陶知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张矫矫,谁知张矫矫这次竟然没有和他统一战线,而是坐在旁边吃果盘,一手还翻着手机,似乎对餐桌上的硝烟毫不知情。
“我没问题!”江勤寿豪爽的应承了下来,“叔您一般喝什么?他们家的红酒其实还不错,我找老板给咱开瓶好的?”
“行啊,我什么酒都能喝。那就先开瓶红的吧。”
先开瓶红的……江勤寿也不知道陶浅向是个什么量,他估摸着陶浅向年纪也五十上下了,再能喝也要考虑一下身体,而且张矫矫在,想来也不会让他们喝太多。可怎么听陶浅向这话,这是要放开了肚皮整呢?
江勤寿心里有些没底的看了眼陶知,而后又与陶浅向对视,“那你们先坐,我去找一下服务员开酒。”
陶知有心要提醒他一下,便跟着起身喊住正要开门出去的江勤寿:“你等一下,我……顺便去个厕所。”因为一时心急忘了自己的身体问题,他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没腿肚子发软的栽倒下去,看的江勤寿心里都跟着猛跳了一下。
“你跟出来干什么?还酸不?”江勤寿趁着过道没人给他揉了揉后腰。
“酸着呢!腿也疼……现在不说这个。”陶知记得要提醒江勤寿的话,“你真要跟我爸喝呀?你喝不过他的。”
“你爸啥酒量?”
“他对酒精不敏感,听我妈说他曾经有过把一桌子人喝倒的战绩。”
江勤寿喉结上下动了动,“你爸今天是要给我个迟到的下马威啊……”
“不然我再跟我爸说说?”
“不。”江勤寿很男人的拒绝了,“喝趴下就喝趴下吧,只要能让你爸能把这气顺过去。”
“你真没必要这样,以后日子长着呢,慢慢地他肯定就能接受了,只是现在对他来说可能还有些突然。”
“我心里有数,别担心了。”江勤寿亲了下他的嘴巴,“回去坐着吧,我马上就来。”
陶浅向看见自己养得白白净净的儿子微微扶着腰,开门走了进来,慢吞吞地回了座位。他这老父亲的心啊……他不是不想说陶知几句,可又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冲他发火。
陶知看出陶浅向忍着不快,于是自己先开了口认错:“爸,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不跟你们说一声就不回家的。”
“你还准备往他们家跑啊!”
陶知看着他爸眉头,思索着自己该怎么回答。可这答案不是当然的嘛,江勤寿把家门钥匙都给自己了,再说了,不去江勤寿那边在家里怎么搂搂抱抱……
“爸,我俩在谈对象啊……”
“要谈你叫他到家里来谈。”
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陶知有心要争辩一番,心急的往前一凑,没想到无意中抽动了一根敏感的神经,瞬间整个腰腹疼的直不起来,真是妥妥地丢人丢到家了。
陶浅向看着他的动作,脸部抽动,嘴巴微张,似乎要说什么,随后认了命一般的狠狠叹了口气,头疼一般的伸手扶额,想着眼下这种种状况,难道是自己年轻的时候折腾的太厉害,陶老爷子给他的惩罚吗?
陶知见了他爹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是感觉到陶浅向心里有个结,原来他别扭的是这个。这是一件多么尴尬而又羞耻的事,可他目前也没办法让陶浅向宽心。
江勤寿瞅着眼前的酒杯已经出现三重影了,他不太确定地看向了陶浅向,还要喝吗?
“怎么了,这就不行了?这才几杯?”陶浅向说着又给他满上,“陶知吧,从小就是个乖孩子,你说我跟他妈俩就这么一个,从小也是捧在手心里,护着长大的……”
江勤寿打了个嗝,“叔,您放心。我!”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跟您发誓,我也把他捧在手心,谁都不能欺负他!”说着他端起酒杯,“我干了,您随意!”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越说越离谱……陶知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当成个宝贝一样,张矫矫还在一旁吃着螃蟹看笑话,他都快害臊的钻到地底下去了。
“爸,差不多行了吧?这都两瓶了。”
“这瓶都开开了,不喝多浪费?你知道就这一瓶得多少钱?”陶浅向正说着就在陶知的目光下把手里的一瓶新酒开了瓶。
还带这么玩的?
陶知觉得陶浅向有些过分了。“那行吧,让他歇一会儿,我替他喝。”陶知把江勤寿的酒杯拿过来,递给陶浅向。
“你喝什么喝,你现在喝的了吗?”
“不用。”江勤寿的手追着自己的杯子而来,顺势握住了陶知的手。江大老板的脑子已经被酒精侵占了多半,这会儿意识并没有很清楚,他揉了揉陶知那指骨分明,修长细嫩的手,然后低下头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