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倪穗岁才跟着周亦行,一前一后地从办公室里出来。
屋里一片狼藉,桌上的东西掉了一地,两个人双双换了衣服。
女人哭过,男人表情如常。
司机老徐拉开车门,上了车自动升降隔板,当什么也没看到。老板的私事如果传出去了,司机。
“那我还是抄合同吧。”倪穗岁小声嘀嘀咕咕,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面。周亦行看她的表情就好像看什么稀罕物件儿似的,宠的不行。
之前谢文东问他,对倪穗岁到底什么意思。
周亦行那时候不解释,抽着烟笑着摇头。谢文东跟他关系好,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男人么,都一个德行,看上了就是看上了,装不出来。
不过谢文东想得多,倪家当年那事儿和周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周亦行和倪穗岁这事儿,以后怎么发展难说。
他当时问周亦行怎么考虑,周亦行没回答,应该是也没想好。
“嘴硬。”周亦行起身灭烟,去衣帽间里换衣服。
倪穗岁放下筷子看手机上的信息,容南烟竟然联系她,说要约她一起做脸。
她现在这个年龄,如花似玉,即便什么护肤品都不用,也能被美容院当做样板打广告。去美容院都不知道要约个什么项目。
容南烟发了三条信息,分别是时间地点,最后才问了一句,“来吗岁岁?”
这是笃定她一定会去。
之前在会所里,她没从黎万强嘴里问出东西,容南烟一定是觉得不对劲,还想试探她。
目的什么的,倪穗岁看得清清楚楚,却又不得不去。
“三哥。”倪穗岁去衣帽间里找人,“大嫂约我。”
“嗯?”周亦行刚把睡袍套上,带子还没系,转过身的时候倪穗岁看到的是一片白花花的胸肌。周亦行长的白,但半点不阴柔,反而因为皮肤白显得斯文有风度。
有些人就是被老天偏爱的。
出生在罗马也就算了,浑身上下哪儿都挑不出毛病,可不是让人嫉妒的眼红么。
“我要请假。”倪穗岁说,“大嫂约我明天下午两点。”
“你请假是请出瘾来了。”周亦行话里带着笑,“她叫你去,是料定了我不会不给你批假。”
“所以三哥不给我批吗?”倪穗岁扒着衣帽间的门,“那我回绝她。”
周亦行笑着看她,要多无奈有多无奈。
蹬鼻子上脸,她还真不是一般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