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哦?”
“小永子当时叫奴才起了誓,若非娘娘主动问起,一辈子都不可透露半句。”
我了然的点头,心里有些怪自己拖了这么久,“那么,是怎样的一个故事,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
“娘娘,小永子与桃云是同年进宫的,一直亲厚,关于桃云,小永子说,桃云还有个姐姐,叫谢桃伊,早他们两年入宫,以前也是锦粹宫的宫女,德顺二十五年死了的。”
“死了?”我听了有些意外,想起来安顺仪和素平,我朝规矩,除了主子家带丫头,民间选宫女时,姐妹不可同时入宫,怎么还会屡屡在宫里听到,“怎么又是一家姐妹俩入宫,这内务府选宫女的时候都这么大意的么?”
长青不明白我为何要说又是二字,却也没有问,只是照实答,“都是家里孩子多,养不起,送进来一个,见过的还行,隔两年便再送一个进来,换个姓氏,再使些银子,也就进来了,不是大选期间的,谁又会去查呢。一来能给家里赚些银两,二来也算是给女儿个出路,万一跟了好主子或是飞上枝头的……”
长青意识到失言,连忙收了,小心的看了我一眼,见没有异样,才又道:“出路便全看个人造化了,其实宫里许多这样的宫女,只要不是孪生,大多瞧不出来。”
“二十五年……”我顾不上长青说的那些,忽然隐约记起桃云还叫巧梅的时候,与我说过的话,还有她的异常表现。
由于那是我入宫第一天,故印象格外深刻些,连忙问长青,“我记得二十八年我入宫的时候,桃云那时说她领了巧梅这个名字三年了,难道,她姐姐便是前一任巧梅?”
长青点头,“正是。”
我皱眉,“怎么死了的?”
“说是急病,某一天突然就消失了,”长青的话显然还有下文,“但实际上,她并没有死。”
我无疑是意外的,一个宫女,生死为何还要隐瞒,“那现在人在哪里?”
长青朝外头瞧了一眼,“应该还在宫里。”
我看着他,“什么叫应该?”
“奴才知道的也不详细,之前桃云并不与奴才说什么,后来小永子跟奴才交代的时候又很匆忙,并没有说起这些细节。”
我若有所悟的点头,“还有什么?”
“小永子说——”长青小心谨慎的看着我,“说桃云是被人以她姐姐作为挟持,被迫无奈才做下了那等泯灭良心之事,不敢求娘娘原谅,只是想娘娘知晓。”
“那么,始作俑者是谁,”我沉默了一会,问,“她姐姐又是怎么回事?”
长青到此时却不肯说了,“奴才不知。”
我盯着他,皱了眉,“长青,你有所隐瞒。”
“娘娘!”长青的反应有些激烈,一下子跪了下去,“小永子说,桃云姐妹的事,咱们知道就好,娘娘不必管,也管不了。”
“这话是小永子说的,还是你说的?”
“奴才们都是这个意思!”长青的眼神真诚中带着纠结,“娘娘已经吃了许多苦,好容易安稳下来,那些旁的事,就由它去罢!”
不可否认的,长青的话给了我深刻的触动,入宫四年以来,我的确管了太多旁人的事,几次几乎把自己搭进去,值得不值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没有再追问,好一会才道,“行了,你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