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父眉头一皱,&ldo;简竞你怎么说话呢?这话出去不许胡说。&rdo;
&ldo;我又没说错,&rdo;简竞小声反驳,&ldo;陷害我的人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让他们找到新证据?就算找到,这也太快了吧,前一个小时还审我呢,下一个小时突然就说你没事了,走程序也没这么快。&rdo;
简宁一想也是,&ldo;那这就……&rdo;
简竞眉头紧皱两个眼珠子转个不停,突然一拍手道:&ldo;哎呀我想到了!我们其实还认识一个非常非常非常牛逼的人,你们都忘了吧?&rdo;
他故意给简宁甩了个夸张的眼神,简宁一时还没反应过来,&ldo;你说什么呢?&rdo;
&ldo;就是那个谁嘛……&rdo;简竞挤眉弄眼,嘴型做成发zhu这个音的形状,简宁和简父明白了。
简宁心里一滞,神色暗下来,&ldo;你想多了,不可能是他,我们五年多没联系,他怎么可能突然跳出来管你的事。&rdo;
&ldo;怎么不可能?我越想越觉得可能!&rdo;简竞笃定地说,&ldo;这么大的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跨过重重障碍轻松办妥,你认识的人里除了他,还有谁?&rdo;
简宁低头皱眉不语,片刻后简父道:&ldo;简竞说得有道理,应该是朱南。&rdo;
&ldo;朱南&rdo;这两个字从家人嘴里吐出来,这几年来还是头一次,简宁不由地浑身一震,是朱南?确确实实只有他有这样的本事,但……他会这么做吗?
他们不是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简父又道:&ldo;如果真的是他,我们就必须好好谢谢他。&rdo;
&ldo;这……&rdo;简宁骨子里的别扭因子再度作祟,而这些别扭因子,往往是需要朱南这个触发条件,才会在瞬间大量爆发,威力恐怖,&ldo;就算真是他,可我们又不确定,直接跑去谢他不好吧?而且他既然偷偷摸摸地做,本来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不想让我们谢他;再者,他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我们能怎么谢?别给自己丢脸了。&rdo;
简竞嘻嘻怪笑起来,&ldo;哥你怨念好深哦……&rdo;
简宁大窘,面色通红道:&ldo;你胡说什么。&rdo;
简父道:&ldo;简宁,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他怎么做是他的事,但我们做人做事得光明磊落,明明知道人家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难道还无动于衷?人生在世,不能这么缺德。无论他怎么想,怎么看待我们,我们都要自己对得起自己,要无愧于心。&rdo;
简宁兄弟俩一怔,简父很少跟他们说教,但每说一次,都能让他们深受震动。
&ldo;所以你去问问他,&rdo;简父道,&ldo;朱南不是那种做了却不承认的人,真是他的话,咱们……尽自己所能,表达一下谢意,他从嫌贫爱富,更没看不起咱们,肯定能懂咱们的意思。&rdo;
简宁道:&ldo;那简竞去问,帮的人是他,谢也该他谢。&rdo;
简竞立刻极其不满地反对,&ldo;哥你不许推卸责任,要是没有你,我能认识朱南哥?他知道我是谁吗?!我就算冤死在牢里他也不会看我一眼的!&rdo;
简父点点头,&ldo;简宁,这是你应该做的。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了,你们……&rdo;
&ldo;我知道,&rdo;简宁立刻打断父亲的话,&ldo;我们早就没什么了,我会问的,你们放心。&rdo;
他们都没想到,简竞被陷害的事第二天居然登上了各大媒体头版,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如今天网恢恢,主任医师以双重罪名被捕,即将面临法律的公正审判。
事情总算结束了,简家三口人彻底放心,简竞现在既是受害者又是正义的使者,医院、警局很快送来了慰问信和慰问礼金,简竞乐得合不拢嘴,他终于也因祸得福了。
然而简宁还不得轻松,昨天跟父亲和弟弟答应得爽快,可真要付诸实践,压力实在太大。
他已经五年多没见过朱南了,甚至有点儿想不起他的样子。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那个临时租用的破旧公寓里,那晚发生的事他不愿再想起,即使朱南转身离开的背影曾在他脑海中留了好久,可最近这一两年淡了,真的淡了,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又要把那些记忆生生拉回来?
捧着手机犹豫不决,离婚后他烧毁了所有跟朱南有关的东西,删掉他的电话和网络联系方式,可记忆这个东西很可怕,刚才一想到要找朱南问真相,那串数字居然就自己跑了出来。
他看着手机屏幕,心跳加速身体沸腾,如果他现在张口说话一定是结巴的!
他一个个按下数字,也许朱南早就换号了吧,这么多年,他都换了。
&ldo;嘟‐‐嘟‐‐嘟&rdo;,电话接通,简宁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浑身颤抖。
&ldo;喂你好。&rdo;
说话了……是朱南,简宁浑身僵住,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ldo;喂你好?&rdo;朱南又问。
&ldo;朱南,是你吗?&rdo;简宁鼓起勇气,总算没有丢脸地直接挂断。
朱南的语气带着点儿质疑,&ldo;我是朱南,你是哪位?&rdo;
简宁心中一滞,他……应该的吧,这么多年,一定早忘了。
&ldo;我……是简宁,你……还记得吧?&rdo;
跟着朱南也愣了一下,&ldo;哦,是你,好久没联络了,有事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