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竹今日正在家小休,听闻北堂王来访,匆匆迎了出来。
「王爷,您怎麽来了?咳咳……」
北堂曜日道:「今儿下朝早,听说你病了好几日没去翰林院了,特来看看你。怎麽,病得厉害麽?」
「一点小病,不碍事。秦儿,咳咳……快去备茶。」
北堂曜日见他消瘦不少,双颊苍白,一双眼睛更显亮得出奇。说话时候夹杂著轻轻的咳嗽,可见身上还没好。
「请过大夫了麽?」
「请过。」
「大夫怎麽说?」
「偶感风寒而已。迟迟未好,大概是我不太适应遥京天气,有些水土不服。」
「原来如此。」北堂曜日微微一笑,道:「回去我让端亲王给你配些药送来,看能不能解你的不服之症。」
君如竹浑身一僵,原本苍白的面颊更是惨白如纸。适逢叫秦儿的那个小厮端著茶盏上前,君如竹忙接过一盏轻轻送上:「王爷,请用茶。」
北堂曜日见他神色恍惚,手指轻颤,心下微微奇怪,道:「涵之,你我朋友相称,不必这麽客气。」
君如竹垂下眼帘,苦涩道:「如竹身分低贱,不配与王爷论交。」
北堂曜日有些吃惊,脸上却不动声色:「涵之,这些日子可有什麽变故?」
君如竹闻言一惊,忙道:「王爷为何这麽说?如竹这几日卧榻在家,怎会有什麽变故。」
「这样啊……」北堂曜日轻道,最後一个尾音拉得悠长轻柔。
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当他这样不紧不慢的说话时,便是心中有了疑虑与警觉,才会显得悠然清淡。
当然,这世上真正了解北堂曜日的人不多,君如竹也不在其列。
「秋祭就快到了,届时朝中六品以上官员都要随皇上去遂康糙原狩猎。君大人是今年的状元之首,必会钦点随驾,你可要好好调养身体,赶紧康复才是。」
「是。如竹知道了。咳咳……」
北堂曜日见君如竹刻意与自己生疏,便不再多说什麽,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君如竹恭敬地送他出门,身上一丝似有若无的香气淡淡传来。
刚才他递茶的时候,北堂曜日便已发觉,此刻愈加觉得似曾相识,不由望他一眼,目光微闪:「君大人身体不好,不用送了,赶紧回去歇著吧。」
君如竹低头道:「是。」恭敬的一揖,仍是送他到了门口。
北堂曜日上马,行出街角,对身边的侍卫道:「去查查他身上那个香味哪里来的。」
「是。」
回到王府,北堂耀辉笑面盈盈地迎了出来,人豔如梅,带来一团暖香。北堂曜日携了他的手向日阳居走去,道:「皇上点了你去秋祭,过两天你便回府打点打点吧。」
北堂耀辉一听,笑弯眉眼。「好久没和你一起打围猎了。」
北堂曜日顿了顿,想起当年的荒唐事,转了话题道:「刚才我去看了君如竹,他因为有些水土不服,近日一直身子不好。你可有什麽良药?配一副给他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