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君情看着父亲渐渐走远,回头好奇地问:「父皇,父王生情儿时也是这样子吗?」
「怎么?」
「父王这几个月十分嗜睡好食,对情儿也懒洋洋地不大理睬,走路的样子都好奇怪。」
北堂君情一向早熟冷淡,此时难得露出一个九岁孩童该有的好奇与困惑,不由逗得司耀辉哈哈大笑。
他笑了片刻,摸摸儿子的头,柔声道:「你父王生你时身在战场,九死一生才生下你,十分艰辛,于现在自然大不相同。」
接着叹了口气,道:「所以父皇觉得十分对不住你爹爹,这次他生产,必要好好照顾,全心陪伴,务求平安稳妥。」
北堂君情若有所悟,心道难怪我都九岁了,爹爹和父王才决定给情儿和大哥再生个弟妹。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个孩子也来的意外。以司耀辉的性格,经过当年的事自然不愿再让北堂耀日受苦,而且欢爱之时也不敢在上。
偶尔为之,也必要亲眼看着北堂耀日服下摩耶人的避孕汤汁才安心。
谁知这种事实在说不好,前几个月司耀辉一时兴起,非要在上面,北堂耀日让了他一回,事后也有喝药,但是莫名地竟又有了身孕。
司耀辉瞠目结舌之余,立即给师傅写信询问,才得知这摩耶人的避孕汤汁也不是百分之百管用,还是会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失效。
而这万分之一的机会,就让他们赶上了。
但不管怎说,其实二人可以再有个孩子,还是很高兴的。尤其司耀辉当年未能亲眼看着涵儿和情儿出世,实是生平最大憾事。
所以这次耀日怀胎,他便不顾宫规日日都来陪伴。
本来想将耀日接到宫里待产,但以北堂耀日的性格自然一口拒绝,因此司耀辉只好辛苦点,每日奔波于皇宫和王府。
他盯着北堂君情又练了会儿剑,正好司君涵来了,司耀辉便留他们兄弟俩在后园聚耍,自己向耀日的院子走去。
北堂耀日回到寝室,只觉腰背酸痛不堪,便想躺在床上小睡一会儿。谁知在床上辗转反侧,竟迟迟不能入睡,肚子一阵一阵发紧,胀痛的难受。
他叹了口气,干脆靠坐起来,歪着身子躺着。
肚腹明显比九年前大得多,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即使这样半躺着都看不见脚背。
北堂耀日实在不惯自己这蠢笨的样子。本来六个月时便想搬到郊外的别院小住,但司耀辉死活不肯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甚至还想将他接进宫里待产。
北堂耀日无奈,只好与他妥协,就留在王府里哪也不去。
府里都是自己人,也不必那般顾虑,但日日面对情儿和涵儿好奇而期待的目光,北堂耀日也觉得有些吃不住。
「唔……」
腹中又是一阵古怪的疼痛。
司耀辉进来时,正看见他抱着肚子斜倚在床上,眉宇紧蹙,一副烦闷不舒服的样子。
「耀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司耀辉快步走到他身边,去把他的脉。
「不碍事,就是肚子有点难受,睡不着。」北堂耀日皱着眉淡淡道,双手在远远隆起的腹部上来回摩挲,突觉腹部一阵发硬。
「呃……」又来了。
司耀辉忽然放下他的手,满脸慌张地道:「大、大哥,你是要生了。」
北堂耀日闻言一愣,有些怀疑地道:「不会吧……」
「怎么不会。这都九个多月了,随时都可能临产。」司耀辉跳起来,一时不知自己该做着什么,无措地在屋里转了两圈,才想起:「啊,我去叫御医!」
北堂耀日看着他慌慌张张地跑出屋子,自己也有点紧张起来。
难道真是要生了?可感觉怎么和当年生情儿时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