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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张小凡似乎也已预料到法相有此一问，点了点头，道：&ldo;师兄但说无妨。&rdo;

法相沉吟道：&ldo;方才交手，小僧见此人术法诡异，近似鬼道。他既于火中现身，大有凶恶之态，恐怕是在助纣为虐……如此说来，这天火也与此人有关了?&rdo;

张小凡并不隐瞒，道：&ldo;师兄猜得不错。&rdo;

法相微吃一惊，又道：&ldo;此人如何与焚香谷有联系?&rdo;

张小凡神色有些凝重，突然沉默了一刻，然后缓缓道：&ldo;师兄猜对大半，只是此人并非鬼道中人。&rdo;

法相面带不解。

张小凡本还思虑是否要牵扯出南疆一事，然而又想到每每有求于天音寺，自己都或多或少有所隐瞒，这次天火范围实广，再瞒几位大师也是说不过去了，于是坦言道：&ldo;师兄可有听闻过黑巫术?&rdo;

法相一怔，皱眉道：&ldo;略有耳闻。可是在千年前的南疆?&rdo;

张小凡听到法相这样说不由诧异了一下，黑巫族千年前就隐匿了行踪，世间无论凡人还是修道中人知道的都是极少的，若不是像自己一般有心追寻了解一些，恐怕对此族是一无所知，甚至就连南疆的人，也对黑巫族将信将疑。法相虽不是普通人，然而他竟知晓黑巫族名号来历……他目中光芒一闪，道：&ldo;此人正是来自南疆。&rdo;

法相心中明了，道：&ldo;阿弥陀佛。&rdo;

张小凡道：&ldo;师兄有所不知，自兽神一役，焚香谷与兽妖就有些古怪联系了。而此人自称巫妖，似乎是一直跟在兽神身边。&rdo;

法相一愣，此事由来已久竟与兽妖有关，实是始料未及。他回忆此前种种，焚香谷行踪隐秘，一时搜寻脑海亦没有觉察出其有何不妥难解之处，可见云易岚城府之深。

张小凡接着道：&ldo;云易岚早有心修复八荒玄火坛法阵，故而求助于南疆黑巫族。&rdo;

法相听到此处，忽然皱了皱眉。

&ldo;法相师兄，有何不妥么?&rdo;

法相摇了摇头，道：&ldo;小僧心中突然生出些疑问。&rdo;张小凡遂不再言语，又闻法相笑了笑道：&ldo;虽然并无大关碍，只是小僧不明而已。焚香谷在南疆已有数百年光阴，为何眼下要找黑巫族人修复玄火坛，那玄火坛又是为何毁坏的?&rdo;

张小凡一窒，细想想此事确实与他有关。

他神情微变，略有些无奈的道：&ldo;不瞒师兄，此事与我有些关系。&rdo;

法相问道：&ldo;这是从何说起?&rdo;

既已说到此处，张小凡便将当时情况简单说了，而有关小白的事有意避过。法相最初还有几分愕然，不过依焚香谷此时所作所为，当时张小凡如此做来也在情理之中，若换做其他人，恐怕还要感叹为何当年不将焚香谷制住，也免得今日一番乱局难以收拾。

&ldo;事出突然，张施主如此做也未尝不可。&rdo;

张小凡听到法相这样言道，不觉讶然看向他，法相在他的注视下笑了笑，又道：&ldo;难道张施主认为自己做错了吗?&rdo;

张小凡一怔，到了今日地步，实不知对错有何分别了。他皱了皱眉，如实答道：&ldo;心中并无愧疚之感。&rdo;

法相眉宇间坦然安若，笑道：&ldo;张施主宽心，小僧没有怪罪之意。前尘旧事，焚香谷乱局注定，都因其不仁之为。种何因，得何果，咎由自取而已。&rdo;

张小凡蓦然愣住，竟觉得有些吃惊了，法相和几位大师一向出言谨慎，从不曾下这等定论。没曾想法相今日言语颇有些尖锐意味，那些个仁义厚德亦少有提及，恐怕对着焚香谷，再难怀宽容之心。

&ldo;佛家讲究渡人，法相师兄难道不愿助焚香谷渡此劫么?&rdo;张小凡眉梢微扬，淡淡言道。

&ldo;佛不曾渡人，人自渡罢了。&rdo;法相笑容未改，意味深远地回望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