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三奶奶把常姨娘有孕的消息报上去,以为夫人会来看望常姨娘,结果,什么消息都没有,只有大嫂身边的嬷嬷来走了一趟,说让她照顾好常姨娘,照顾好自己,为卫家开枝散叶。
小柳拿了个一等荷包送了嬷嬷出去,回来后看到卫三奶奶坐着在生气,小柳端了一盘子紫莹莹的葡萄过去,“奶奶,刚嬷嬷说了一句,奴婢觉得值得听听。”
“什么?”卫三奶奶抬起头,怀孕后她不止没胖,还瘦了些,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
“嬷嬷说,卫家有嫡出儿女就行了,庶出没人在乎。”嬷嬷是大奶奶身边的人,不会乱书说话,说这种话肯定是为了提点奶奶,希望奶奶能明白。
卫三奶奶噌地站了起来,义愤填膺地说,“什么意思!是叶氏的意思吗?庶出怎么了?庶出就不是卫家的骨血了吗?”
“她长媳宗妇就是这样当的?”
“不行,我要去告诉母亲!”
“我的奶奶啊!”小柳快吓死了,连忙跪下抱住卫三奶奶的腿,“奶奶,您可别冲动,你肚子里还有小少爷呢!”
“大嫂实在太过分了,庶出就不是人,没有流着卫家的血吗——”
“大嫂怎么了?”卫三奶奶的话还没说完,一声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她抬头看过去,卫雷站在门口,表情冷淡地看着她。
“爷,你回来了!”卫三奶奶的眼泪流个不停,她觉得太委屈了,她做错了什么?她不像其他妯娌那样善妒,帮爷把妾室娶回来,照顾好妾室,她还能怎么样呢?
“大嫂怎么了?”卫雷像是没看到王氏的眼泪和委屈,执意问。
小柳搂紧了卫三奶奶的腿,不想让她说卫大奶奶的不是。
但是卫三奶奶的想法不是她能改变的,卫雷一问,卫三奶奶立即拿帕子揩了揩眼泪,“大嫂身边的嬷嬷竟然说卫家只需要嫡出的儿女——”
“你觉得呢?你觉得我需要庶出的儿女吗?”卫雷再次打断了卫三奶奶的话,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爷,您说什么呢?不管嫡出庶出都是你的骨血啊!”
卫雷闭上眼深深地呼吸,掩饰住了眼睛中浮起的失望,“我不知道你到底学了些什么——”
呼——
“以后,不要让常氏乱出院子,至于你,照顾好自己,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了!”
说完,卫雷转身出了院子,背影是那样的决绝。
“我做错什么了!”卫三奶奶委屈又不知所措,想起身去追卫雷,又坐了回去,呆呆地坐着,连眼泪都忘了流。
卫雷出了院子,一阵茫然。
他们家的男儿成了亲,就会有一个院子,在院子里有个书房,是他除了外书房最常待的地方,但现在,这个院子了多了个女人,而他的妻子,每次见到他都是抱怨和泪水,他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站在那里想了几秒,拖着沉重的脚步去了主院。
卫夫人正在逗卫思哲玩,卫思哲咯咯地笑着,“祖母”“祖母”的叫个不停,看起来比在他们的院子里时开朗多了,胖了一些,也黑了一些,但是更健壮,更像个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