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车驾前来王府接元初寒,丰芷爵也在,銮驾威仪,路遇之人皆退避。
走向府门,只有元初寒与香附两个人。
丰离在宫里未归,更因为她今天也不在家,估计他不会早回来。
刷着红漆的马凳立在车辕边,香附扶着元初寒,一步步走进那明黄色的马车,随后香附也钻了进去。
车里,一身明黄的少年坐在那儿,看着进来的元初寒,眉眼含笑,恍若春风。
“几个月不见,皇上变化颇多。”明显又长大了,现在看起来,健硕了许多,成熟了许多。
丰芷爵微笑,看着元初寒眉眼弯弯的脸,他轻声道:“你瘦了。”
“没办法,现在吃东西也吃不下,不瘦是不可能的。”叹口气,她说着这话却仍旧很高兴的样子。
丰芷爵几分不解,“怎么会吃不下去东西?你病了。”
“不是病了,而是,我怀孕了。”摇摇头,元初寒告诉他此事。
丰芷爵微愣,下一刻看向元初寒的腹部,什么都看不出来。
“是么?皇叔一个字都没说,原来你有孕了。恭喜你,也恭喜皇叔。我们丰家,终于要添丁了。”丰家人少,只有他与丰离两人。而现在,终于要添人了。
“谢谢,这的确是喜事,你皇叔年近三十,终于有后了。”按照这个世界来看,他绝对是晚婚晚育,老男人。
“不过你有孕了,朕带你去营地,是不是不妥?”几分关心,少年的脸极其真诚。
“没关系,我得看看皇上的军队到底是否如传说中的那般威风啊。这样也能证明,我的钱没打水漂。”堪比虎豹军,元初寒猜测不出来,反正她也没见过虎豹军。
但是看司徒律就能知道虎豹军是什么样子了,要是主帅能抵得上司徒律,那她就信了。
“传言自是有虚,所谓眼见为实,亲眼见过你就知道了。不过你真的确定,不会吓着他。”看向元初寒的肚子,丰芷爵想的也颇多。
“你们丰家人都这么幽默是不是?吓不到我的东西能吓到他,太小瞧我们的胆子了。”元初寒无言,他们叔侄,说像也像,说不像也不像。但是此时这模样,却是像极了。
丰芷爵笑笑,“吓不到你们朕就放心了,否则皇叔一定会找朕拼命的。”
听他说这种话,元初寒觉得很不适,看着他,轻声道:“他怎会舍得和你拼命?保护你还来不及呢。”
丰芷爵不语,笑若春风的脸上几许复杂。
跪坐在马车一角的香附更是糊涂,这叔侄间的关系是真的复杂,看似死仇,可又不是。
车驾出城,上了官道速度更快,而且皇上的马车格外的与众不同,这么快都很稳当。
大概一个时辰后,车速渐渐慢下来,且开始向树林中行进。
丰芷爵推开车窗吩咐了一声,马车的速度更慢了下来,元初寒此时也才知,原来这营地是在山里。
车窗是推开的,能看得到外面的树丛,以及一段路就会出现的军士。铠甲在身,大概是哨兵。
在林中走了许久,最后才缓缓停下。丰芷爵先起身,举步走出马车。
香附扶着元初寒,一边无声的询问,跟着跑到这里来真的没事吧。
元初寒弯起眼睛,要她别担心,丰芷爵再疯狂,也不会将她如何的。真的将她如何了,他求钱的路途可就增加难度了。
慢一步走出马车,入眼的一切便让元初寒稍稍愣怔了下,只见数以千计的军士队列整齐站在五六十米之外的空地上。
再远处就是营地,大帐有序的排列,将这山间偌大的空地尽数占据。
走下马车,元初寒也仅仅是向前走了几步便停下了。而丰芷爵则走到了最前面,一身明黄,帝王之气绝不是说说而已。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丰芷爵走过去,数千军士单膝下跪,那动作之间铠甲相撞的声音尤为震耳。这铠甲绝对货真价实,听起来就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