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来找过我的那精神病人,死了。找她写给我的信。”
刘唐吓了一跳,拉开抽屉找出个信封:“我这儿有一封,上次传阅到我这里,忘记还你了。那个,她是被杀的?”
我接过信,点了点头:“回头再告诉你。”
刘唐一下从座位跳了起来,抓起包兴奋地说:“大新闻,大新闻,在哪里,告诉我!”
我告诉了他地方,刘唐雀跃着冲了出去。
这个莽撞的家伙,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随即就把手机关了。
等刘唐明白过来我居然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肯定要来电话,但我可没有接受他采访的心情。
在警局等了很长时间,那位探长才来给我做笔录,不过态度又好了许多,我想大约是他了解到了关于我更多的背景资料吧。这几年我和警察还真是没少打交道。
笔录做了两个小时。探长问得非常详细,在说到纸婴的时候,他也惊讶了一把。而听到我利用尾行男找到黄织住的旅馆时,他停下笔抬头看了我一眼,大概觉得我能想出这个办法很不简单。
“你怎么知道她来找你就是为了女儿失踪的事?”
“猜到,因为我和她之间并不存在其他什么交往啊。”
“她写给你的信里提到她一直很用心看你写的新闻,你回忆一下最近写过的新闻,有没有哪条可能吸引她来找你?”
这我倒没有想过,想了半天,苦笑着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可猜不到她的逻辑,她不是个正常人呀。”
“她有什么仇人吗?”探长问。
“我不清楚,她们村里人应该会了解。”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什么,迟疑着说,“其实……就我所知,黄织和她村里人的关系并不好。”
探长眼睛一亮,忙问究竟,我把大唐村人对黄织的“晦气”之说讲了。探长想了想,微微摇头。
“应该还不至于。”他说:“好了,谢谢你那先生,就到这里吧,如果有什么需要进一步了解的,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
“哦,我能问一下,现在有线索了吗?”
探长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向我透露了些情况:“黄织大约是在今天早晨死亡的,这是宗谋杀案,但凶手并不算太老练,他留下了些痕迹。我想我们应该能抓到他。但是杀人动机还不清楚,本来想看看能不能从你这里得到些启发,不过……”他耸了耸肩,没说下去。
走出警局的时候,我把手机打开,给何夕打了个电话,我想她应该还没有下班。
“我就在警局外面,要不要出来一起吃宵夜?”我问。
“不用,我忙着。”她气息微弱的回答从手机里传来。
“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弱?”
“我说了,正忙着,我用肩膀夹着手机呢。”何夕说。
“你在做解剖?”我想到了她没有空出双手的理由。
“正切到一半,没事我就挂了。”
“等等,就是我发现的那个死者?”
“废话。”
“你验过她的血型了吗?”我没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多少兴奋,这不应该呀。
“做了个最简单的检测,o型血,怎么?”
“我知道她的血型,你再做一遍详细的,我告诉你,她的血型是u-色姆别伊型。”
“什么?”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
“u-色姆别伊型,我采访过她,我知道。”
“噢,我爱你那多。”何夕说了句让我久违的话,不过随即就是嘟嘟的忙音,她把电话挂了。
我愣了会儿神,再给她打过去。
“还有什么事吗?”她的口气一下子变得比刚才不耐烦得多,见鬼,这就是她爱我的方式吗?
“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纸婴吗,她就是那名产妇。”
“哦哈!”何夕叫道。我想她一定兴奋得脸都红了,这个医学狂。
“真是太棒了,太棒了!”她在电话中说了一连串的赞叹,却不知道是献给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