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自然不能给他看扁了。往一侧黑漆漆处瞧了一眼,她拿毛巾一裹,&ldo;可要老实了,否则就废了。&rdo;
&ldo;你……&rdo;他剑眉一扬,伸手就把她给拉到腿上。
她却蝎蝎螫螫起来,&ldo;你这人,刚包好,别动。&rdo;
他额头厮磨着她细嫩的脸庞,&ldo;真冰,给我凉凉。&rdo;
这一碰,雪苼知道他是发烧了。
她皱起眉,本来以为这杀人魔王刀枪扎不进去的一张皮。却没有想到这么娇弱,要是现在弄点砒霜什么的毒死他算不算为民除害?
她把手放在他额头,&ldo;这算不算报应?你杀的人来找你报仇。&rdo;
他懒洋洋的任由她摸着,眉目淡漠如冰,&ldo;小骗子。&rdo;
雪苼不明白自己骗他什么,顿时失去了兴趣,&ldo;我去问问有没有退烧的西药,你这样不行。&rdo;
&ldo;我死了,你为民除害。&rdo;
雪苼摔开他的手,&ldo;我怕你死了你那个忠心的副官杀了我陪葬。&rdo;
他抱紧了她,&ldo;别走,让张副官来送。&rdo;
雪苼喊了张副官。手头却没有任何消炎药,这次来余州也是为了弄到盘尼西林,雪苼只好让张副官把这别扭傲娇的少帅给弄到房间的大床上,然后拧了手巾把子给他物理降温。
她忙活了大半个晚上,他的烧才褪下来,她累的躺在他身边不想动,看到近在眼前一管笔挺的鼻子觉得人生诡异,难道她不是该恨他恨到死吗?为什么还要照顾他?
早上,晨雾散尽,窗外一树海棠滚着露珠格外的新鲜,张副官远远看着自觉也成了骚人墨客。
他看海棠是假看少帅的房间是真,这大半天了少帅还没起来,昨晚没被那女人又勾……
&ldo;张副官,您在看海棠呢。&rdo;清冷冷的声音又夹着几分低哑,听起来格外的舒服,张副官忙鞠躬问好,&ldo;雪苼小姐,您醒了,少帅还在睡吗?&rdo;
雪苼用手挽着一捧乱蓬蓬的长发,&ldo;嗯,他闹腾了大半个夜晚估计是虚了,他这烧估计要反复,我们还是早些进城找大夫。&rdo;
虚……果然是少帅的女人,形容他的词也这么的,咳咳,与众不同。
张副官今天收拾的很漂亮,因为不戴军帽头发用生发油还抹出格花尖儿,不过因为不太适应,总要用手去碰,他又碰了一下才说:&ldo;那是,等少帅醒了我们就走,说不定还能赶上午饭。&rdo;
赫连曜躺在床上,把他们的对话一个字都不落的听了进去。
这个女人还真是大胆,敢说他虚,要不是看在昨晚她照顾了一晚的面子上,他早就把她……
幽馥的香气钻到鼻子里,他把脸用力埋在枕头里,没错,就是这个味道,她昨晚睡在自己身边,该死,他竟然不知道。
雪苼推门而入,看到他醒了便笑着说:&ldo;刚好,你起来吃点粥,张副官说我们就可以上路了。&rdo;
赫连曜坐起来,他皱眉上下打量着她,&ldo;你这衣服哪里来的?&rdo;
&ldo;怎么了?&rdo;雪苼低头去看,她身上穿着一件奶黄色有暗纹的丝绸旗袍,做工细致合体,掐腰开叉,紧窄的袖管下露出一截粉白的藕臂,嫩生生的,就像一朵光月下的栀子花。
赫连曜皱起眉头,她就穿着这样的衣服跟张副官在外面说了半天话,真是无耻。
雪苼不乐意,&ldo;为什么要换?这件可比你以前给的那件有眼光多了,我觉得好看。&rdo;
男人不悦的神色已经很明显,&ldo;去换了,还要我说第二遍?&rdo;
雪苼骤起眉头,&ldo;好好。您最大,您说的算!不过你先告诉我应该穿什么,省的我换的又碍您的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