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赫连璟起身,理了理身上的绸缎长袍,移步至窗边,望着文安郡主府的方向。
“只可惜啊……那背主的小东西,乃是以孤之血炼制而成,生与死……终究由孤掌控!”
赤练将死,那个病恹恹的废物男人亦无需再活……
与此同时,文安郡主府内。
“师父,小红突然精神振奋,情况似有不对劲!”
小红蛇盘踞在容玖玥的手心,此刻蛇头高昂,吐着猩红的信子,双目圆睁至凸起。
寒谷子思忖片刻,叹道:“想必是蛊蛇真正的主人已至……这小家伙的命由不得你。”
说话间,他面露嫌弃之色,甚至连人带椅往后挪动一下。
他喜研究毒药,但以草药为主,甚少摆弄毒虫或毒蛇。只因,这些软趴趴的东西,有些恶心。
“……”容玖玥轻抚着蛇头,“难道您不觉得它很可爱吗?”
“恶心巴拉!”寒谷子毫不留情地打击可爱的徒儿。
容玖玥的表情有些龟裂:“……”
“师父啊,您应当与您的徒女婿一起生活,两个洁癖之人,一点都不懂得欣赏爱宠!”
宗玄聿每次帮她晒蛇,之后都要以花瓣净手——至少一盏茶时间!
容玖玥吐槽完,回归正题,“那我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小红等死吗?”
“不然呢?”寒谷子双手一摊,随即提醒道,“这是人家的东西,只是被你捡到而已!”
即便小家伙重新认主,但却是以旧主的血炼制而成。
譬如,一个丢失的孩子,虽重新认了养父母,但其骨子里,终究还是流着亲生父母之血。
“不出意外,这条蛊蛇真正的主人应是南诏太子。”寒谷子叹道。
“如今你想用它救宗玄聿,你认为那人会如何?”他点到即止。
容玖玥蹙眉想了许久,最终将蛊蛇盘成一团,放进白瓷罐中。
“我所做皆是为了宗玄聿,即便没有蛊蛇,我也会有其他办法,断不会因此受威胁!”
她灵机一动,“师父,不如我现在就去取出老八体内的蛊虫?反正就差几天而已!”
话毕,容玖玥紧攥拳头,旋即转身奔向内室,更换夜行衣。
寒谷子望着她的背影,捋了捋银白的胡须,不禁摇头失笑。
这孩子,当真说风就是雨!
“寒弋!”寒谷子蓦地高声呼喝,声震屋宇,似令房间亦为之颤动。
须臾,寒弋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脚蹬木屐匆匆跑来。
“师父,咋啦?出了何事?”他气喘吁吁地问道。
寒谷子眉头一皱,后退两步,脸上的嫌弃之色溢于言表。
“你这混账东西!衣衫不整的……成何体统啊!”
“……”寒弋面露委屈,“师父,我正在沐浴呢!您这一吼,我匆忙套上衣服就赶来了嘛。”
寒谷子挥手示意,“速速更衣!随小九去办事!”
“办何事啊?”寒弋一脸茫然地望向漆黑的夜空。
莫非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就在这时,红叶疾步入内,恰逢容玖玥更衣完毕出来。
“小姐,容清漪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