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侯夫人佯装叹息,“瑾瑜这般模样,不像金枝玉叶,倒似驰骋疆场的将军。”
“姐姐!姐姐!姐姐好厉害!”
只见将近二十个月大的景熠,满脸兴奋地看着姐姐,其双眼放光,用力拍着小手。
容莜宁笑容满面,道:“我们瑾瑜如此甚好,方有嫡公主之风范,这皆是小九之功。”
什么端庄优雅、温柔稳重,瑾瑜既然不喜,那便彻底摒弃。
瑾瑜收剑入鞘,上前紧紧挽住容玖玥的胳膊,笑言:“待我长大后,定要策马横刀,方才不枉此生!”
“有志气!“容玖玥扬声赞赏。
“瑾瑜……”容莜宁轻笑道,“你与弟弟去勤政殿,请你父皇、舅公、皇叔以及舅舅,前来未央宫。”
“遵命!”瑾瑜单手拎起景熠,兴高采烈地暂时离去。
容玖玥不忍直视:“……”
堂堂皇太子,此刻活脱脱像是一个壮实的小鸡仔。
须臾之后,容莜宁领着容玖玥与侯夫人踏入殿内,以叙家常。
“小九,此次离京,何时归来?”侯夫人问道。
容玖玥想了一下,回答:“或许年节后回来一趟,但难以保证,不过云州至洛京,仅半个多月行程,若有急事可随时归来。”
此番他们准备去周游列国,归期自然无法确定。
侯夫人轻叹一声,欣慰道:“只要你与护国公安好,我们便放心。侯爷已挂冠不仕,说不定我们时不时也会回一趟云州。”
伯父辞官之事,容玖玥月前方知。
如今长姐贵为皇后,熠儿更是早早入主东宫,大哥前途无量,平阳侯府风头过盛。
故而,伯父刚满知命之年,便退让贤路,可谓是明智之举。
“你们皆可外出游历,不知何时,我也能出宫远行……”容莜宁忽而感慨。
容玖玥默默吃着樱桃,未曾搭话。
长姐啊……其实用不了多久,至多再等上十年时间。
自古以来,太后前往行宫休养,实乃再正常不过。
“宁儿……”侯夫人低声问道,“方才我们来时,见到一位生面孔,莫非后宫又添新人?”
闻言,容莜宁微微颔首,“一位太乐署的乐伎,听闻嗓音一绝,舞艺也甚是出众。”
“圣上前夜临幸了她,昨日亲自来向我解释,我稍作思考,便给她一个御女的位分。”
容莜宁脸上笑容未减,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之事。
容玖玥慢慢咀嚼着樱桃:“……”
好家伙!皇帝这样下去,怕是难以坚持十年啊!
“……”侯夫人眉头紧蹙,却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轻轻摇头。
先帝驾崩不过四个月,太后薨逝仅有两月,圣上竟这般把持不住!
见母亲与妹妹皆面露愁容,容莜宁无奈笑道:“圣上乃天子,自然不必受规矩束缚。”
“况且,如今宫中仅有十位嫔妃,半数已过二十五岁,圣上正值盛年,难免会贪鲜……”
话语稍顿,容莜宁取出丝帕,为容玖玥轻拭嘴角的樱桃汁。
“母亲,小九,你们不必忧心,后宫女子只会越来越多。听话的,我便让其生子,不听话者,赐药即可。”她微笑着说道。
譬如这位陈御女,侍寝次日竟以身体不适为由,未谨遵宫规,前来未央宫向她请安。
故而,陈御女体质寒凉,这辈子是不能诞育皇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