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伸出如同触手一般的藤蔓,将下坠的徐孝翰捕捉。坠落的恐惧,疲惫的身心,以及这个神秘物体的冲击让他一时间昏迷了过去。
慢慢睁开双眼,眼睛因为还不太适应周围的光而微微眯起。徐孝翰从一张铺着干草的床上醒来,转过头发现桌上一个瓷碗中放着两个馒头。饥饿的徐孝翰抓起这个还略带温度的馒头就塞进嘴里,干涩的馒头似乎是这个世间最为美好的食物一般,劫后余生的情绪让徐孝翰忍不住的流下眼泪来。
将两个馒头胡乱塞进胃里,一股不可抗拒的疲倦又再次袭来,徐孝翰倒在温暖的床上又再次沉睡。
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黄昏了,徐孝翰走下床来,虚弱的感觉让他有些站立不稳。慢慢的扶着墙走到门口,靠着门框,徐孝翰看见在不远处的一颗松树下,坐着一个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的人,而那人似乎也感觉到徐孝翰醒来,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眯着双眼对着徐孝翰点了点头。
关于徐孝翰,这个老人并没有追问什么,也默许了徐孝翰住下来。每日清晨太阳初生,老人就会离开这山上的小房子出门去,而一直要等到日落时分才会回到这里。徐孝翰则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或者呆坐在门外的松树下看着远方不知道想些什么。
对于徐孝翰,老人什么都没说,但是每天也都会为徐孝翰准备一日三餐‐‐简单的野菜和馒头。对于老人,徐孝翰心中有很多感激,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去说。而日复一日的沉静,让徐孝翰的心也慢慢平复,脸上悲切绝望的情绪也慢慢淡了。
大概过了半个月,某天清晨,徐孝翰早早的就醒来了。而老人此刻正刚好将熬好的野菜粥端进房间,看着醒来的徐孝翰,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让他一起过来吃饭。
徐孝翰低着头吃饭,本想开口说些感激的话,但是却又哽在喉咙说不出来。&ldo;等下和我一起出去吧。&rdo;老人看起约莫有八九十岁,但是声音却是中气十足,徐孝翰楞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接下来老人也没有说什么,两人沉默的继续吃着早餐。
碗筷洗干净之后,老人递来一套蓑衣,徐孝翰默默的穿上,跟着老人踏上了微亮的山路。
老人要去的地方似乎非常偏僻,到后来已经没有路可以走,半人高的野草满是露水,低矮的树丛在脸上擦得生疼,而双脚也在泥泞的土中有些举步维艰。即使周围几乎还是黑暗一片,走在这密密麻麻的草丛中那老人竟然毫不拖泥带水的前进,行走的速度让后面跟随的徐孝翰感到有些吃力。好在这一年的流浪让徐孝翰体能得到了很大的锻炼,不至于掉队。
拐过了不知道几个弯了,突然眼前豁然开朗。眼前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直径大约在两百米左右。一棵如同一面墙一样的大树矗立在面前的空地中,徐孝翰有些吃惊的望着这个几乎超出了自己想象范围的巨大树木。从那几乎需要百十个人才能合抱的巨大树干望上去,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清晨的曙光根本无法穿透层层叠叠的枝叶,外面已经是光明一片,而在这巨大树冠的阴影下,自己好像仍然处于黑暗之中。
老人此刻看着跟随自己脚步到来的徐孝翰,脸上泛出笑容。对还在原地兀自震惊的徐孝翰招了招手,然后继续走去那巨大树木。
穿过一片盘根错节的树根,徐孝翰和老人走到了树下。老人蹲了下来,轻轻的抚摸着青黑色的树干,脸上流露出温情的神色。&ldo;老朋友,我又来看你了。&rdo;一面说着,一面将腰上挂着的葫芦解了下来。
塞住葫芦的塞子被拔掉的时候,从葫芦中飘散出一种难以形容的香味。这个难以言喻的香气,仿佛夹杂了全世界最为美好的各种香味,淡淡的却让人沉醉其中。徐孝翰盯着葫芦,想要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老人将葫芦倾斜,一股油状的并且散发着柔和金色光芒的液体流了出来。这液体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徐孝翰呆呆的看着这金色的液体浇在树根上,眼看着它们瞬间渗入树根消失。而空气中弥漫的香气让徐孝翰的喉咙发干,有一种想要将那葫芦抢来的冲动撩拨着徐孝翰的心。
倒了小半葫芦的液体,老人终于将葫芦塞好。瞬间消失的香气让紧张的徐孝翰松了一口气,而那种强烈的渴望还有一丝残余在心中,身上的衣服也早被汗水打湿了。老人回头看着双拳握紧的徐孝翰,赞许的笑着点了点头。
&ldo;原初之水。自生命初始便流淌在世界的幽暗之所,从伟大的光之河流中孕育的珍贵造物。土地因它而肥沃,而生命也因它而繁盛。同时也是是生命本源,魇的诞生之地。世上可没有别东西的比它更珍贵了。&rdo;老人笑着摇了摇葫芦,里面传来悦耳的水声,&ldo;怎么样,愿意成为我的弟子,去学习和掌握这些生命的奥秘吗?&rdo;
小城风波
山中神隐(2)[]
[更新时间]2011-12-2816:07:23[字数]3901
徐孝翰呆呆的望着老人,老人的话语如同星火一般燎燃了心中的渴望,当即跪在老人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激动的泪水从眼中溢出,徐孝翰知道,从今开始自己终将不再迷惘。
白驹过隙,徐孝翰跟随老人在山上修行晃眼过去了一年时间,了解着关于魇的知识,去学习怎么去控制运用这神秘的生物。而这些山中穿行的日子也发掘徐孝翰过人的运动神经,在密林和乱石间穿梭跳跃,如今仿佛如履平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