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裴囿安才说:“去医院。”
车里比起平时更为安静,冯明光小心翼翼地没发出一点动静,生怕自己不小心触了逆鳞。
医院是裴家资助的私人医院,环境很好,一路上楼的医护人员见了裴囿安也都一声不吭,隔着适当的距离。
门是被有些粗暴地打开的,陈文彼时正坐在床边,隔着对裴囿安来说很不适当的距离。
但陈文态度很坦然,看到他进来便站起了身,“裴总。”
“出去。”裴囿安说。
“是。”
关上门的前一秒,陈文看到裴囿安伸手去摸了病床上的人的脸颊。
余然迷迷糊糊醒来的第一眼,看到了不远处沙发上坐着的黑色身影,脑袋很疼,喉咙也很干,但他还是叫出来了:“裴……囿安……”
黑色身影站了起来,朝他走了过来。
余然笑了一下,“真的是你啊……”
“嗯。”裴囿安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眼前总算清明一点了,余然用没吊水的那只手去抓裴囿安的袖子,轻声问他:“刚回来吗?”
裴囿安还是“嗯。”
“没给你做好饭,对不起啊……”
裴囿安也许是真的习惯他说话的方式了,这次没再说什么,只说:“你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脸上的失落实在很明显,但余然也不可能让他留下来跟他睡医院的床,“好,你也回去好好休息。”
“嗯。”
关好灯,带上门,裴囿安走远了一些才跟冯明光说:“查清楚。”
“是。”
隔天早上余然是被饿醒的,他睁着眼睛缓了一会,看见手上的针已经拔了,便撑着坐了起来。
他正试探着摸自己额头上的伤,就有护士推着餐车进来了,食物的香气瞬间就把他的魂勾没了。
护士跟他说:“您身上的伤不严重,都是些擦伤,主要是发烧感冒的原因,吃点东西等下再挂瓶水就好了。”
“好,谢谢。”
吃过东西后余然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挂上水后整个人就又有些昏昏沉沉的了,于是就又睡了一觉。
醒的时候手上的针又已经拔了,他吃着午饭的时候才想起来得跟王峰打个电话。
打过去后王峰没什么反应,大概是知道了他的情况。余然想起上一次他说的话,心里莫名很不是滋味。
“主编,我下午就能回出版社了。”
王峰在电话那头没多问什么,只说:“看你自己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