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罗拉睁大眼,凯恩斯的怀抱越来越越紧,像是要把她揉碎了融进他的骨血,狂风暴雨般的吻向她袭来,放肆地掠夺着她的每一寸气息。
如果她不是神,或许早已窒息而亡。
毫无疑问,她愣住了,任由凯恩斯亲吻着,一动不动。芙罗拉从未经历过这样亲密的接触,就算是在地下那次,奥蒂斯也十分克制地不去触碰她。可是凯撒,他怎么敢这样做?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休斯拉说过的那句话,凯撒真的喜欢她吗?芙罗拉的心里除了惊讶与疑惑,好像没有多余的情绪。或许有那么一刻,被她关在笼子里的心脏悸动了一番,不过很快就被她牢牢锁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凯恩斯睁开了双眼,却看见芙罗拉幽深的绿色眸子平静地注视着他,这让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随即巨大的苦涩与悲哀如浪潮一般打向他。
短暂的分开后,他抓住芙罗拉的胳膊,拼命地压抑着地狱之火所带来的焚身之苦,然而那些□□似乎比前者燃烧得更加热烈。
他们掉落在海底的一个洞穴中,这里只有微弱的光线,没有人会看到他们,凯恩斯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他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他知道,现在的他肯定双眼发红,狼狈不堪。怎么可以在她面前失控呢?凯恩斯一直以来的伪装在此刻早已分崩离析,一层层剥开外壳,却露出丑陋畸形的内心。
就连嘴唇都在颤抖,凯恩斯依旧强撑着,他什么也不想管了,只想问问她。
“我对你做了这种事情,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他的声音里有种几近破碎的小心翼翼。
芙罗拉沉默了,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回应他。在过去的万年时光中,她一心扑在播种上,爱情离她似乎是很远的东西。
实在是太久太久了,久到她好像不知道心动是什么感觉了。
凯恩斯忽然有些生气,莫名的怒火将他好不容易拾回来的理智冲散。
“那这样呢?你也毫无感觉吗?”
他再次强硬地勾住芙罗拉的后颈,将她搂进怀里,带着灼热温度的细碎之吻如同夏季的骤雨,落在她的眼睫、鼻尖、嘴唇、脸颊,再一路向下,亲吻着她的脖颈,流连于她的锁骨处。
凯恩斯紧紧攥住芙罗拉身上的衣料,上次那件白色的婚服早就被换掉了,后来她一直穿着自己为她准备的衣服。芙罗拉白皙纤细的脖颈被他疯狂地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紫红青绿,像是那些盛开的花朵。
他一直自诩冷静自持,高高在上的土地神明向来不会将自己的目光停留在任何人的身上。可是芙罗拉,为什么偏要闯进他的世界?
凯恩斯已经快被那些原始的欲望刺激到爆炸,他鄙视自己的定力,竟然如此轻易就被勾起□□,可另一方面,他又如此渴求着和芙罗拉的亲密,带着火焰温度的手指在衣料上摩挲着,像是在抚摸着她光滑如绸缎的肌肤,他想要看她的身体,和她坦诚相见,就像和芙罗拉重逢的那一天,在灿烂的阳光下,她闪闪发光,就连所有神祇也及不上她的美丽。
于是他小心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着,颤抖的手指想要去剥开芙罗拉的衣服。衣带解开,雪白的肩头暴露在他的面前。
凯恩斯眼尾泛着红,琥珀色的眸子被浸上一层水雾的光泽,他开始兴奋起来,很快就会得到他想要的,他从来都没有像此刻一样渴望着一个人。
然而芙罗拉却抓住了他的手,她的温度很凉,和凯恩斯的炙热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有那么一瞬间,他所有的□□都被这种不带感情的凉意所浇灭。
“凯撒,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可我并不后悔。
“我知道,你是被米路的神力所控制,这一切并不是你的本意。”芙罗拉将他的手抓得更紧,两手交握着,从她的肩头离开。
不是,不是因为米路,是因为我自己……
芙罗拉每说一句,凯恩斯就在心里反驳一句,他好想告诉她,是繁育之力驱使着他的本意,他才不会胆怯,纵使他已经罪孽深重,可他却从不后悔今天所做的事。
凯恩斯动了动嘴唇,却如鲠在喉,他有什么资格向她剖白?他永远都是芙罗拉最为憎恨的仇敌……
他紧咬着牙关,烈火又烧灼起来,痛苦长久地伴随着他,在漫长的岁月里他总是默默忍受着,这是赎罪,亦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她终于醒来,是否意味着他已经被救赎?凯恩斯经常问自己这个问题。早在那一天,他就应该离开的,可是为什么,他竟会不舍得?
好痛苦……凯恩斯的牙齿也开始颤抖起来,浑身上下的血管都快爆裂开来。
“杀了她!”
“她是一切痛苦的源头,她死了,你就不必如此痛苦。”
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怒吼着,命令他将芙罗拉杀掉。这就是驻扎在他体内的邪恶本源,和地狱之火一起共生着,火焰永不熄灭,邪恶就会一直操控者他的理智。
只要他一直和芙罗拉待在一起,他就会不受控制地去抵抗她的生之力量,至死方休。
“杀了她!凯恩斯你还在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