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与她作对也就罢了,仰仗的无非是宋氏母子。
可是驸马早就死了,如今薛老太君这老婆子又想做什么?
当初驸马还活着的时候,她就从未将薛家当过一回事,现在若不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她压根不会给薛老太君半分好脸色。
“华阳,你可还记得,死在你手中的我儿薛成安?!”
薛老太君虽头发花白,可身子骨却依旧硬朗,声音也沉如洪钟。
尤其在这样一个所有人都沉默的场合,这声音便越发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
“你问我老婆子今日来做什么?”
“好!那我就告诉你!”
“我今日来,便是要告你华阳成婚后不知检点、不守妇道!告你在被我儿撞破与人偷情之后,谋杀亲夫!”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
华阳大长公主养面首的事情,朝臣们都知道。
但那是在驸马死后,华阳守寡的情况下。
碍于圣人训,虽然许多人对此颇有微词,但姜国民风开化,养面首只是华阳的私德,无法按照律法进行判决惩处。
可薛老太君这番话一出口,其中的意思,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成婚后丈夫仍在,与人偷情,依照《姜律》,那是要示众并浸猪笼的!
至于谋杀亲夫,那更是蓄意杀人,不管是谁,都要偿命!
许是这消息实在太让人震惊,很快有朝臣提醒薛老太君。
“没有证据,随意污蔑诽谤他人,尤其还是诽谤皇室血脉,那可是重罪!老太君,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宁安王府郡主前几日攀诬皇室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
听说到了今天,姜妙羽都还在驿馆里养伤,连床都下不了呢!
“多谢这位大人提醒。”
薛老太君冲那大臣行了一礼,道谢之后,又重新挺直了腰杆,看向华阳。
“但老妇人先前所言,句句属实,条条有证。若有半句欺瞒,便让我兖州薛氏一门二百三十六口,全都断尽死绝!”
薛老太君发出断子绝孙的恶誓,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没有十足的证据,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众人看向华阳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简直胡搅蛮缠!”
华阳怒喝一声。
“老太君,当初成安尚给本宫做驸马的时候,你就不同意此事,更曾以死相逼闹过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