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接电话他不回,消息倒是很快回了。
&ldo;谁的猫?&rdo;
&ldo;你的。&rdo;我这样回他:&ldo;好好练习铲屎技术,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rdo;
我能想象他在那边笑起来的样子。
他回我:你在准备上台吗?
我没回答,问他:你呢,你在看电视吗?
他回:没有。
欺人太甚!
我直接打了过去,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接起来,声音嘈杂,显然真的是在外面,杨h的日程表出错了。
&ldo;你在哪?&rdo;我懒得听他回答:&ldo;给你十分钟,找到个有电视的地方。&rdo;
&ldo;有点难。&rdo;纪容辅语气里带笑。
&ldo;等我回去之后,你就知道什么叫做真的&lso;有点难&rso;了。&rdo;我冷冷地威胁他。
休息室的门响起来,是现场编导:&ldo;林睢,你要准备上台了,快去化妆室补下妆……&rdo;
我他妈的观众都没了,还补个屁妆。
&ldo;纪容辅,你现在最好乖乖给我坐到电视机前面。&rdo;我再次威胁他:&ldo;你不会想知道我发飙是什么样子的。&rdo;
纪容辅仍然只是笑,周围仍然很吵,夹杂女孩子笑声,我听不清他说什么,因为我这边敲门声更大,我还想再威胁两句,他那边电话挂断了。
很好。
我站在狭窄的休息室里,灯光明亮,我大脑空白了大概一两秒,然后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竟然在笑。
怒极反笑,也算是难得的体验了。
外面的敲门声更响,大概以为我睡着了,再不开门估计明天就有新闻,说林睢跨年夜负责零点档,结果竟然怯场。更加坐实我从十八线小艺人爬上来,上不得台面。
我走到门开,一把把门拉开,编导本来还想催,看见我脸上表情,怔了一下。
&ldo;帮我看好猫,我去化妆了。&rdo;
换衣服,化妆,准备上台,大概是纪容辅惹到我的缘故,我穿衣服的时候有点杀气腾腾的,化妆师还对我笑:&ldo;好凶啊,气场都起来了……&rdo;
如果纪容辅此刻出现在我面前的话,就该知道我发飙是什么样子了。
有乐队,又是电吉他键盘,没法用升降台,我们从舞台一侧上场,在黑暗中摆开阵仗,等待陈景唱完,木马的几个人都是老油条了,大概以为我在紧张,还逗我:&ldo;林睢,别这么严肃嘛,说好了等会一起烤串的……&rdo;
我看了一眼他们的贝斯靳宇。
&ldo;最后记得给我一段贝斯。&rdo;
&ldo;干嘛?&rdo;他们主唱是老大不在,其余人都慌得不行:&ldo;你不是真的要唱那段吧,简柯都说剪了。&rdo;
&ldo;我自己写的歌,为什么不唱。&rdo;我听见外面在倒数跨年,应该是陈景,他节目就排在我前面,我唱的时候他刚好下台,应该听不见这首歌了。
&ldo;但是……&rdo;
其余人还要说,靳宇已经不怕事大地吹了声口哨。
自带乐队就是这点好,简柯想让我唱阉割版,我偏不听,反正以后也混不出什么名堂,不趁现在慡一慡,更待何时。何况纪容辅惹到我,我满腔怒火实在无处发泄。
&ldo;没什么但是的,你们到时候说是我的主意就行了。&rdo;我提着吉他冷冷看他们:&ldo;怎么?赚了两年钱,胆子都赚没了。&rdo;
搞摇滚的就是容易激,这话一说其他人全部翻天了,嚷个不停:&ldo;唱就唱,怕什么,干他娘的!&rdo;
倒数完,主持人还在副舞台走程序采访陈景,木马的几个人还在跃跃欲试商量等会要不要干票大的一人来段lo,有人把电吉他递给我,沉甸甸的,这吉他像极我十几岁那把,也是通体红色,像火焰的形状。黑暗中看得见舞台一侧我粉丝的灯牌,她们已经觉察到了什么,一个个跃跃欲试地朝这边看。
纪容辅那混蛋现在最好给我坐在电视机前面好好看着,不然我回去肯定要拿这吉他爆他的头。
主持人开始报幕,我手指轻轻摩挲着吉他的弦,冰冷的钢弦,沉默而安静。我听见鼓手用脚轻点地板的声音。
十九岁的林睢有没有想过这一幕呢?
&ldo;下面有请林睢和木马乐队,演唱歌曲《狂》。&rdo;
追光灯打下来,舞台瞬间大亮,我听见鼓手清晰的鼓点,这一段配乐中有古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