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一切都好吗,安德鲁?&rdo;
&ldo;我想,是的。&rdo;
&ldo;你知道的,只要你睡不着你就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rdo;
&ldo;我知道的。我爱你。&rdo;
&ldo;我也是,我爱你。&rdo;
瓦莱丽挂了电话。安德鲁走到房间的窗边。他看到玛丽莎从酒店的大门走出去。出于某个安德鲁说不清的理由,他忽然很希望玛丽莎能够回过头来,但是她却径直坐进她的甲壳虫汽车,扬长而去。
一阵电话铃声将安德鲁吵醒。他一时间完全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现在几点。
&ldo;别告诉我你一直睡到上午11点!&rdo;西蒙喊道。
&ldo;当然不是。&rdo;安德鲁揉着眼睛撒了个小谎。
&ldo;你整夜都在狂欢?如果你回答是,我马上搭下一班飞机过去。&rdo;
&ldo;我做了个糟糕的噩梦,快到凌晨的时候才睡着。&rdo;
&ldo;嗯,我会试着相信你的。当你休息的时候,我正在芝加哥。&rdo;
&ldo;该死,我忘了这件事。&rdo;
&ldo;我没有忘。我准备要告诉你的事情会让你感兴趣吗?&rdo;
安德鲁忽然猛地咳嗽起来,这让他差点儿喘不过气来。看着自己的手心,他不无担忧地发现上面有点点血迹。他向西蒙道歉,答应他一会儿再打给他,然后冲向浴室。
镜子里的那个人样貌可怕。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尸般的苍白,皱纹明显,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好像这一夜后他一下子老了三十岁。又一阵咳嗽,镜子上也溅满了血迹。安德鲁感到一阵眩晕,双腿发软。他急忙扶住洗手池的边缘,在倒地之前跪了下来。
地砖冰凉的触感让他好受了一些。安德鲁终于成功地翻过身,他盯着浴室光线昏黄的顶灯。
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安德鲁心中燃起了希望,但愿是打扫房间的清洁工来了。由于没法儿喊人来帮忙,他试图伸手抓住自己上方几厘米处的电吹风线。他竭尽全力,最后终于抓住了它,但电线很快又从他手中滑落,懒洋洋地在他眼前晃荡着。
有人将钥匙插入房间的门锁。安德鲁担心清洁工以为房中有人又退了出去。他试着抓住浴缸的边缘,但是当他听到在浴室门外窃窃私语的两个男人的声音的时候,安德鲁的血液凝固了。
有人在搜查他的房间,他听到有人打开壁橱门的声音。他又一次伸出手想抓住该死的电吹风,好像那是一样武器。
他拉住电吹风的电线,电吹风掉在浴室的地上。门外的说话声突然停了。安德鲁终于坐起身来,他背靠着门用尽全力抵住门不让门外的人进来。
突然间他被一股很大的力量向前推,有人在门外猛地踹了一脚,门锁碎成了碎片,整扇门向着浴室倒下来。
一个男人抓住安德鲁的肩膀,试图将他按在浴室的地上。安德鲁奋力反抗着,眩晕由于恐惧而消失了。那个人没有意料到安德鲁有那么大的力量,一下子撞在了浴缸的水龙头上。安德鲁站起身,推开第二个冲向他的凶手。他顺手抓起一瓶沐浴乳,向对方挥舞着。来人闪避着,沐浴乳的瓶子掉在了地上。两人猛地将安德鲁压在镜子上,他的眉骨被撞裂了。鲜血喷涌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打斗,安德鲁显然处于下风。来人中更强壮的那个人将安德鲁压在地上,另一个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小刀,将刀锋按在安德鲁的背上。安德鲁因为疼痛大声叫喊起来。他最后一次用尽全力抓起一块沐浴乳瓶子的碎片,用它割伤了试图掐死他的那个人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