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门没关好,生这么大气胃肯定又疼了吧。”
“嗯,没事,我缓一会儿就好。”
也不知道我和赵信泽的争吵被她听进去多少。
胃疼不见好转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应该是因为刚才生气发火,胃疼得比下午在卫生间的时候还要难以忍受。
我不想让季乐清看见我因为疼痛而狰狞又狼狈的模样,强装做没事的样子,朝着她摆了摆手。
“你先出去吧。”
下意识的想要去摸衬衣口袋里的药瓶,结果疼得眼前阵阵发黑。
颤颤巍巍地拿着药瓶往手心里倒了半天也倒不出来。
一只手从我眼前拿走药瓶,干脆利落地倒出药捂进我嘴里。
紧接着一杯水就送到我手里,“喝了。”
水混着药咽下去,过了几分钟,那种生不如死的疼才终于停下来。
我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额前的碎发被汗打湿贴在脸上,汗珠顺着两鬓滑到下颌。
“好点了?”
“嗯,谢谢你,我去洗把脸。”
起身往卫生间走,小腿灌了铅似的沉但脚下却像踩在棉花地一样虚浮,总得扶着什么才不至于摔倒。
对上镜子里不人不鬼的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反应过来后拍着胸口。
真服了,还能把自己给吓着。
想到季乐清还在等我,胡乱地抹了把脸用毛巾擦干走了出去。
季乐清已经把饭菜和餐具摆在餐桌上,和中午一样三个菜,外加一道炖煮了一下午的养胃汤。
什么忙都没帮上,甚至吃饭都是季乐清来叫。
我羞愧地只顾埋头吃饭,不敢和坐在对面的季乐清对上目光。
“别吃这么快,伤胃,怎么到现在你还是改不过来这个毛病。”
被她提醒,我才注意到坐下没一会儿我碗里的饭就已经下去了大半。
我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吃饭又快又急,恨不得囫囵吞。
小时候除了上学还得帮着家里干活,种地打草喂牲口喂鸡鸭鹅还得劈竹条编筐子,攒着到赶集的时候卖点钱。
忙得就像陀螺,但凡想停下来就会被名叫生活的鞭子抽打,一丁点儿的时间都不能浪费。
估计我的胃癌除了情绪的影响之外,饮食上的坏习惯也逃不开干系。
要是早知道会得胃癌,我以前就该细嚼慢咽按时吃饭,但现在后悔也没什么用了。
“嗯,我会注意的。”
突然刻意放慢了咀嚼的速度,总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感觉自己像圈里嚼草料的牛马。
季乐清时不时地看我一眼,被我的模样逗笑。
“怎么吃饭跟上刑一样,我做的难吃?”
“没有,就是不习惯细嚼慢咽。”
终于把饭吃完,我主动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顺便擦了桌子。
季乐清回房之后,我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文件夹,想着给她送过去。
正准备抬手敲门,却发现房门开着一条缝,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推门进去。
“赵信泽,我回国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我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没有江俭,我和你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交集,这些话我很早之前就和你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