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握着鞭子柄部的手下意识紧了紧,又缓缓搓了搓,她微微抿唇,将鞭子扔给手下:“愣着干什么,我说了,好好调教调教,等会儿还要开派对呢。”
“你!”里文脸色刷地白了。
莫兰坐回椅子里,一条腿踩在椅子上,深深吸了一口烟,她眉心微皱,不去看那个挣扎的男人,不知为何,明明应该是大快人心的时刻,她却觉得有些焦躁。
结盟……三公主真的打算过与自己结盟吗?还是里文为求自己放过而编的谎话?
那个男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言,她真是一句也不愿相信。
但是……莫兰也早就有离开云宁的打算了。
二公主这个女人,野心大,能力不足,为人又胆小自私,空有一股莽撞的热情,当然,是让其他人替自己卖命的热情。莫兰从早些时候就隐隐感觉这根基不稳,怕是云宁要败在云绪之下。
人往高处走,像她这样搞废星黑产、雇佣兵帮派的,从来都是脑袋别在裤腰上,可是她这颗脑袋也不想随随便便拱手让人呢。
话说回来,狐狸的话万一是真的呢?
在鸢尾帮基地的时候,她除了被关起来,好像也确实没有遭受什么虐待,只是里文那张嘴气人,说什么是来羞辱她的……等等,如此说来,当时他拷问自己云宁的下落,似乎确实不太上心。
如果不是为了知道二公主的下落,那么抱住她这条命的原因究竟是……难道真的是想结盟吗?
片刻时间,莫兰脑子里来来回回打了好几个结,她有时候蛮羡慕里文,脑子转得快,不像她,要靠拳脚、靠不要命,才能在废星争得一席之地。
正想着,她朝刚刚刻意避开的角落瞥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脱衣服洗澡好像要了里文的命,几个人都按不住他,他扑腾得水花四溅,于是又被掐着脖子按进水池,不知淹了他多久,里文耷拉在浴缸外的两条长腿挣扎抽搐着,膝盖都撞破了。
“喂!放手!”莫兰呼啦一下站起来,三步两步冲过去,一把将那个按着里文的人甩了出去。
没了桎梏,里文几乎栽倒进浴缸里,莫兰眼疾手快,一条腿踩进水中将人捞了出来。男人满脸都是水,似乎吓得够呛,一边呛咳一边不住发抖。
莫兰单手捞着人,脸色登时黑了几度,她冲人吼道:“我让你们杀人了?不是说好了吓唬吓唬吗!你们在干什么!”
刚刚动手的人这下都成了小绵羊,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里文似乎还没缓过来,身体冰冷不住痉挛,莫兰心下莫名烦躁,摆了摆手将人都轰了出去。
“行了。”她松手,男人登时腿软得顺着浴缸坐下去,他双手还反绑在身后,屈膝靠墙坐在水里,不住打着冷颤。
本来放的就是冷水,经他一折腾,水只没过小腿和腰,莫兰干脆也不顾弄湿衣裙,在浴缸边沿坐下,她拍了拍里文的脸:“差不多得了啊,根本没有什么论剑,我吓唬你的。”
里文不理她,眼眶发红。
花狐狸倒成了小绵羊了,莫兰觉得好笑,又凑近一些:“我说你平时不是挺嚣张的吗?碰到我那些歪瓜裂枣的手下你就没辙了?手被绑了你不会用信息素啊?”
危急时刻,alpha会自动释放信息素,通常会有压制、驱赶敌人的作用,可是刚刚里文挣扎那么激烈,莫兰愣是一点味道都没闻到。
听了这话,里文眼底更红了。
似是注意到他的反常,莫兰眉梢微挑,忽然来了兴致,她凑近里文脖颈,深吸了一口气:“不对啊,花狐狸……你身上怎么没味儿啊?”
里文下意识朝后躲,然而身后是墙,他眼中露出一瞬慌乱:“离我远点!”
“你怕什么?”莫兰偏要靠近,她一只手撑在里文脸侧,拦住了他逃跑的路,另一只手去捏他后颈的腺体:“我还想跟你比比呢,究竟是你我谁的alpha信息素更强?别这么吝啬嘛!”
“为什么要拒绝?你只要释放你的信息素我就放了你,这笔买卖谁亏谁赚里文老板应当看得出来才对!”
“别动!你该不会不是alpha吧!”
随着莫兰最后一句话音落下,里文背对着莫兰,被彻底按趴在浴缸边沿。
莫兰整个人压在他身上,感受到身下人强烈的拒绝,然而她今天非要得出个结果,她不相信,自己与花狐狸明争暗斗这么多年,难道她一直在欺负oga吗?o装a的故事她听得可多了!
三下五除二,莫兰一把扯烂里文的衣领,他向来禁欲系的西装外套下——后颈腺体上——竟然文着一朵鸢尾花。
“这……原来如此……原来你是……”莫兰一时间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里文努力克制也抑制不住颤抖,脖颈紧绷得青筋毕露,他急促呼吸,听着像要断气了一样,莫兰烫手一般松开他,却在他转身得瞬间捕捉到一滴落入水中的眼泪。
鸢尾花只是为了遮挡,那里原本应当是个伤疤,十字星形状的伤口,那是……强制摘除腺体的标志。
银河帝国一些alpha犯人会被执行无性别刑罚,摘除腺体,去除性征,一般来讲都是犯了重罪的。
从前莫兰只听人说过,还当是个乐子,毕竟这种毫无人性的处罚与当今的文明社会实在格格不入,帝国那些老古董就算为了装一装也不会真的搞这种变态的处罚方式。没想到,今天却让她亲眼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