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共楚王言》全本免费阅读
可能会怀孕这件事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了姜妱头顶上,让她因为殷溶的下力气撩拨出来的情|欲浇灭了大半。
她枕在殷溶带着颤抖的滚烫的臂膀上仰头看着他,见他把薄唇死死抿住,眉头也有些难捱的皱起,眼睑下垂遮住了那烧红却又硬生生忍住的欲望。
到了这个地步,他竟是比姜妱自己还迅的反应过来,硬生生的停下来了。
姜妱有些歉意,再对比身在晋国时,她知道若是傅初鸿要求她履行皇后和妻子的义务,要求同房,那她是没有理由和能力拒绝的,所以对此的态度就是努力劝服自己顺其自然,但是现在,与殷溶在一起时却想起来不想再意外怀孕……这其实多少有些看人下菜碟了。
所以姜妱撑着手臂坐了起来,也没顾上身上滑落的绸缎,难得主动的贴过去搂着殷溶的脖子,有些歉意的抱着他轻声道:“对不起,阿溶……”
她柔软纤细的身躯紧紧的与他相贴,轻声慢语带着香甜的气息吹拂在颈侧,殷溶一下子绷紧了身子,连眼睛都闭上了,手臂下意识把姜妱圈得更紧。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殷溶感觉到姜妱似乎真的觉得愧疚,因此轻轻在他的侧脸上轻轻吻了几下,殷溶紧紧闭上眼,若是以前,她这样主动他能乐的晕过去,但是此时此刻非要忍耐不可的时候,简直要怀疑自己背后偷偷咒骂曹无恙的那些话被姜妱知道了,才故意这样折磨自己。
最后他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捏过她的下巴将她扳过来用力缠住她的唇舌纠缠吮吻了好半天,姜妱的理智再次有些迟缓恍惚,等她也开始回应之后,殷溶却再一次停顿下来,与她额头贴着额头,严肃而认真的道:“阿姐,不能继续了,你克制一下,还是以你的身体为先。”
姜妱迷茫的看着他,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色当即羞得通红,推开殷溶背对着他侧躺下不理人了。
殷溶轻咳了一下,亲密地凑过去贴着她的背,放低声音道:“这也没什么,夫妻之事,本就是人伦天性,没什么好羞耻的,只是今日没做好万全的准备,你的身体实在不宜有孕……若是实在想要,我可以用……”
“你闭嘴!”姜妱简直听不下去了,他的意思,似乎是自己多么重欲似的,她转过身,似怒似羞地瞪着他:“谁想要了?谁不克制了
?你胡说些什么呢!”
她肯看着自己,这样鲜活又这样娇艳,即便再凶……或者说,越凶殷溶就越陶醉,他翻身将她压伏在柔软的床塌上,低声道:“是我……都是我,那么阿姐,你要不要成全我?”
姜妱定定的看着他微红却隐忍的眼睛,许久之后,才慢慢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闹腾了大半夜,这样浅尝辄止不够深入的情事其实让人有些煎熬的,殷溶习惯了这样的感觉,姜妱却因为除了当初生病完全没那个想法,其他时候在这事上从来不用克制,所以还真让殷溶说中了,两人之中,确实是她更难控制一些。
姜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之后,殷溶趴在枕边,因为太过心焦,就犯了跟殷宴一样的坏毛病,开始咬着手指沉思,但是思索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好方法,他从小就就听说过宫中常用的避子汤有些伤身体,宫中的娘娘若是被赐了这样的药,下个月月事来临时总会疼痛难忍,不得不请太医诊治,因此大多数后宫的嫔妃都有共识,若是侍寝之后要喝这玩意儿,那宁愿皇帝不来。
反正她们侍寝为得就是生孩子,既不能生孩子,又要遭这种罪,那若是有得选择,谁乐意白费功夫伺候人。
可惜,她们没得选择,宫中的女子,即便是自己的身体,往往自己也做不了主,若是皇帝既不想让一个嫔妃生育子嗣,却又偏偏想让其侍寝,那即便是再伤身体的避子汤,该喝也得天天喝,这样的折磨,不出几年就能让一个健康女子香消玉殒。
殷溶的母亲便是如此,她原本是有异族的血统,殷溶的外祖母来自比漠辽更加遥远的北方,意外流落到中原,被卖到一户人家为妾,生育了一个女儿就难产去世了,后来这孩子进宫作了宫女,一次偶然的机会被当时的皇帝醉酒后临幸,就有了殷溶。
这件事先帝极为懊恼,与有异族血统的低贱婢女有了子嗣,其实是一种很耻辱的事情,但是他又没那么狠心逼迫人家堕胎,便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结果殷溶生下来,相貌果然异于常人,甚至比他母亲更加怪异,就引得先帝更为不喜。
但在另一方面,先帝一边看不起殷溶的生母,另一方面却又实在是割舍不下她妖艳奇特的美貌,隔三差五还要去临幸,为了防止她再生一个跟殷溶似的小怪物,那避子汤就从
没断过,果然要不了几年,这个命途多舛的女子便抛下年幼的儿子撒手人寰了,留下殷溶小小一个,在宫中摸爬滚打,磕磕绊绊的长大。
回忆起小时候模糊又久远的记忆,殷溶的心情越浮躁,他的初衷是想要满足姜妱,让她舒服开心,那避子汤自然是第一个被排除的,但是算日子的方法却又必须女方月事十分规律,这点姜妱也不符合。
那该怎么办呢?
大半夜的,殷溶一个健壮高大的男人,缩在姜妱床边,一边吃手一边盯着她,绞尽脑汁的想这些事,多亏了姜妱累了睡的很沉,不然若是偶尔惊醒,看到他目光炯炯,着亮光的眼睛在黑暗中幽幽地盯着自己,怕是要当场吓出病来。
第二天醒来,姜妱在晚霞的帮助下穿衣服,看着殷溶眼下的黑影不轻反重,只觉得是昨晚闹得太晚了他没有休息好,就有些不好意思。
“……你在宫里还是多休息,把精神养好些,国事虽然重要,但是人的身体要是虚了,那耽误的事反而更多。”
这话只是姜妱随口的劝诫,就是话里本身的意思,没有什么特殊的隐喻,但是听在胡思乱想了一夜的殷溶耳朵里,立时就变了味道。
“养精神”、“虚了”、“耽误事”……
他一个激灵,只觉得姜妱是在暗示“我让你进门不就是为了你这事上表现的好么?但是昨天却你却大失水准,还不滚回宫里去把精神和身体养好再来。”
其实殷溶心里知道姜妱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他在涉及姜妱的事情上总是控制不住的容易多想,即便知道是自己异想天开,但是这种念头却始终挥之不去,让他的心情有些低落,直到草草垫了垫肚子,回到宫里时脑袋还是耷拉着的。
姜妱看他萎靡不振的样子,就更加催促他回宫去休息,也就顺理成章的忘记了要跟他说过些日子要参加曹静赏花宴的事,回过神来想起这事后,也不觉得有么,毕竟现在曹府里也没有曹无恙,她又不是去偷情,也不需要特地说一声。
那边殷溶满腹心事的回宫,宣室殿的椅子还没有坐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