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初鸿语气平静,似乎并没有别的意思:“朕当然知道只有一个皇后,只是她失忆后性情大变,朕这样说是做个区分罢了。”
君臣二人对视了极短的时间,褚东阳率先移开了视线,先是若有所思,后又道:“无论是什么性情,她都是臣的孩子,只是既然人已经嫁进宫中,相比于女儿,她先先是皇后,陛下,皇后不可能长久不露面,那套说辞也瞒不了人,你该早做打算了。”
这话简直无情无义到了极点,傅初鸿面对如此“大公无私”的岳父,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觉得太师的血简直就是寒冰做的,看来他无论如何没有办法理解自己复杂的心情。
等太师一走,傅初鸿有些疲惫的阖上了眼睛,脊背靠在椅背上。
贴身内侍万成禄上前来,低声道:“陛下,您若是乏了,不如去后宫走一趟?贤妃娘娘方才送了参汤来。”
傅初鸿想着这些日子实在忙碌,确实有些时候没去过后宫了,他原本想去柔昭仪宫中,但是稍一犹豫,还是去看了贤妃。
今天贤妃出乎意料的柔顺,一开始也并没有提些难听的,反而心疼皇帝劳累,替他按摩了一会儿,看着傅初鸿渐渐放松下来,才道:“陛下,您太累了,就算是铁打的人,也该好好歇息才是。”
傅初鸿握了握她的手,躺在摇椅上,双眼半闭半合,声音透着疲惫:“前线战事未知凶吉,朝中诸事又千头万绪,朕又怎么能歇的下去……后宫还天天生事,不过是钱粮用度,竟也能争执到朕跟前来,若是皇后还在,她们必不至于如此没规
矩。”
话音刚落,他的手就立即被甩到了一边,傅初鸿错愕的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贤妃隐含怒气的脸。
傅初鸿立即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错了话,还不等他反应,贤妃就已经咬着牙道:“陛下的意思,是妾身管理后宫不善,远不如皇后。”
傅初鸿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方才的柔情蜜意顷刻间一扫而空,他到后宫只是想求一时清净,好逃避那让他日夜不安的战争,却没想到也不得安宁,只是他面对贤妃已经习惯了压抑脾气,因此也没第一时间怒,而是低声道:“朕只是在陈述事实,后宫无主,嫔妃们人心浮动,所以才屡屡生事,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那你倒是让它有主啊!
贤妃一句话被噎在喉咙里实在说不出来,因为她确实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她既没有中宫的名分也没有子嗣,在众妃眼中,也不算得宠,管起她们来自然不能服众,若是她有淑妃一样的手段也还好,当年皇后被赶出宫去的时候,淑妃以妃妾的身份也可以将后宫管的井井有条,可她偏偏又没有这样的手段。
她哑然半晌,才忍不住道:“阿松的储位迟迟不能落定,多半都要怪褚太师在其中作梗,现在皇后下落不明,你为何还要替她遮掩?就算真的找回来了,她……”
“闭嘴!”
傅初鸿突然厉声呵止了她的话,两人都被这疾言厉色的反应吓了一跳,彼此沉默了片刻,傅初鸿语气冰冷道:“谁告诉你皇后下落不明了?展眉,没影的事就不要乱猜。”
贤妃颇为受惊,也确实不敢口无遮拦了,她半蹲在傅初鸿身边,将手按在他的手上:“是我说错了,只是……现在已经有了不少类似的传闻,皇后人不坏,我也犯不着针对她,但这样的传言对于皇室而言,实在是太难听了。陛下,您要么让她露个面安定人心,要么……总之,不能这样下去了。”
她好歹还算说了一句有道理的话,但是这话却又不是那么中听,傅初鸿冷着脸没有回应,气氛僵硬了一会儿,还是贤妃先受不了了,她捂着嘴哭了起来:“你、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是我害了褚氏么?你记挂她,喜欢她,爱慕她,就去把她找回来,来找我撒什么气?”
“她没有……”
“她到底丢没丢你心里知道!”贤妃眼眶里溢出泪来:“
又不是我让她失踪的,我现在巴不得她赶紧回来,也好过每天见你神思恍惚,看着自己的爱人每时每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