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怕羞。
郁承期不屑一顾。
不多时,两人将灯点燃了。
暖红的花灯随着夜里的微风被送至天上,向着一轮圆月,飘飘晃晃,泛着明亮而显眼的暖色。
郁承期闲散放松地撑着手臂,一条长腿踩着飞翘的亭角,下颚微仰,懒洋洋地看了一会,偏过头来道:“师尊到底写了什么?”
顾怀曲不耐烦:“既然是许愿,说出来还如何灵验?”
郁承期道:“好吧。”
不说也罢,他也不甚在意。
秋夜的风有些凉,吹起来却很舒服,天上的花灯渐渐飘得很远了,光影朦胧,仿佛要与月光融为一体。
两人之间气氛静默,只有徐徐微风吹来。
郁承期视线里是皎洁无瑕的月,余光里有顾怀曲随风吹荡的几缕青丝。
他仰着头望了一会儿,不知想着什么,忽然又百无聊赖了一般,开口道:“顾怀曲,你说……你以后会娶妻生子吗?”
顾怀曲沉默了一下,冷漠道:“不关你的事。”
郁承期视线没从圆月上离开,径自嗤笑了声:“你最好不会,否则本尊生气了,后果会很严重。”
“……”
“你想呀,我以前对你那么好,可你居然忘恩负义,转头和别人好上了,还跟她开枝散叶、你侬我侬。本尊断不可能容忍,你说是不是?”
顾怀曲闻言只觉得气恼,冷道:“那你待如何?”
郁承期眉角微挑,笑吟吟地看他:“当然是叫你们妻离子散,天人永隔啦,若是能让你的子嗣也胎死腹中,那就更好了,也省得本尊气上心头,将他活活摔死,如此岂不是多了一笔孽债?”
顾怀曲眉间蓦地添了几分冷怒。
指尖攥紧,抿唇冷然地盯着他,他忍了又忍,本想置之不理,可最后还是没有忍住,问道:“郁承期……你是只对我如此,还是对谁都这样?”
郁承期道:“哪样?”
“……为所欲为,枉害人命。”
郁承期看了他片刻,似乎在确认他是不是认真的,半晌,倏然淡漠地笑了:“顾怀曲,你好像是真的蠢。”
“本尊心性恶劣,本性难改,这点我早跟你说过,人命在我眼里又算得了什么?从前本尊恪守门规,是为了你,事到如今没这个必要了,谁还能管本尊?”
顾怀曲眉间动了动,双眉紧蹙,不说话了。
见他不言语,郁承期继续那个话题:“所以呀……你还是不要娶妻了,白白祸害一个姑娘。反正你这种人未必有人瞧得上眼,倒不如安分一些,别学人家春心萌动,做好你的仙主,不是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