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胤:“哪怕她骗了天下,说你是女儿。”
禾方:“嗯。我也想知道她这么做的理由。”
看着禾方认真、镇定的表情,东方胤苦笑道:“你害怕吗?”
禾方笑笑,“有一点,还好。”
东方胤走到禾方身边,一手扶住他的肩,不看他的脸,“你母亲可能是为了报复独孤耀才和他在一起。”
“……嗯。”禾方稳住情绪,好好听着。
东方胤稍稍用力按住禾方的肩膀,“你可能不是他们的孩子。”
禾方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稍稍碰触就会打住,退缩不再深入。那是连封冻的心都不愿触碰的尖冷,就算被牵连受苦,也不愿只是无关被害。
只要一想这个问题,禾方的脑海就会被乌云罩住,思绪变得一团漆黑,不知该怎样延伸。他感觉到肩上的压力,迫使自己努力思考,却如深陷泥潭,动弹不得。他想让自己前进,却像是要自己把自己提起来一般困难。
是,或者不是,自己如何能证明,又该怎么去怀疑——当然有理由怀疑,但怎能这么想?
刺骨的白雪于黑暗中降下,依然温暖的心被白色渐渐掩埋,血液的流速变得缓慢,呼——吸——呼——吸——不能停下。禾方无法回话,僵直了身子一动不动。
禾方苍白的脸被埋进温热的胸膛,强有力的心跳、呼吸的起伏,带他慢慢恢复。一只大手护住他的头,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背,令他忆起儿时被母亲怀抱的感觉——啊,原来是这样,假不了的,那份关心和担心。
禾方抬起右手扶住东方胤的手臂。“母亲很爱我,我相信自己是她的孩子。”
东方胤松开臂弯,禾方抬头看着东方胤忧心忡忡的眼,“请带我去明海吧。”
东方胤:“……好。”
夜深沉,月暗哑,青龙剑听见主人的心跳得沉重。
第二天,邹冰恕交接好公务,由祁弘誉全权代理少华山领主之职。第三天,东方胤化装化名为赵聪,并将禾方化装成另外一个样子,同邹冰恕一起动身前往月桂城。
临走前,容萱将禾方教她制作的香包送给禾方,“多保重!容萱在这里等你回来继续教我弹箜篌。”
禾方:“好,姐姐也多保重!”
月桂城。
福元和封臻、络绎已经带回消息,夏皇不知道东辰公的隐情,也不曾指示或参与独孤无泪的事情,让西未侯小心调查。
七月初,邹冰恕等人到了比邻轩,东方胤请示西未侯和天奘法师后单独见了司因、司由姐妹。司因、司由说外祖母去世之前很长时间都不曾离开释天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