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匣子念着六爷的情分才多说几句,但有些东西吧,你没经历过,就永远不会上心,别人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
曲烟没回花店。
她给赵轩打了电话请了假,也没管上班第一天就早退可能产生的影响,回了家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下午四点,醒来后果然舒坦不少,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遇到不能解决的麻烦时,最好的方法就是先压下不管。
简单点说,就是习惯逃避。
洗了把脸,想到也有两三天的时间没见过六爷了,本着散心的打算她出了门,却是扑了个空。
六爷眼下正跟儿子坐在小餐馆里。
张晓波埋怨着他当年的不管不问,数落他不理母子二人的艰辛,这唤起了六爷心中尘封已久的对亡妻对儿子的愧疚。
六爷落了泪。
张晓波的心里也不好受。
但有些话不说出来就永远都是扎在肉里的刺,一旦拔了反倒没那么疼了。
六爷对儿子低了头,张晓波也终于向父亲袒露了心声。
&ldo;我今儿跟您实话实说吧,我一直想在这片儿啊,开个酒吧。&rdo;
&ldo;成,算一主意。&rdo;六爷点头,又对他问:&ldo;你把你那兜里东西都掏出来,我看看,你拿什么开?&rdo;
张晓波不说话,心知六爷这是有意要寒颤他,但他还是照做了。
果不其然,除了零碎的物件和总和不过百的纸币钢镚儿,他拿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六爷无情的嘲讽:&ldo;开个屁。&rdo;
&ldo;那您呢?这么多年了,就打算一直这么晃悠到老啊?&rdo;张晓波反问。
六爷眼中透露出沧桑的倦意,&ldo;已经老了。&rdo;
他几欲开口,均被眼泪打断,&ldo;波儿,我其实就想看着你啊,好好给我找一媳妇儿,再生一小子。&rdo;
&ldo;咱们说点儿靠谱儿行吗?&rdo;张晓波不以为然。
六爷抹掉眼泪,也来了精神,&ldo;靠谱儿的行啊!就前边儿,一瓶啤酒卖人三十五的那几家,要说地界儿,他可没咱这地界儿好!咱们就卖二十,咱特妈不摆沙发,咱摆长条凳儿!&rdo;
张晓波失笑,压根儿没往心里去,只当个乐子。
六爷却还在说,&ldo;那主座儿你知道摆什么吗?摆特妈太师椅!一太师椅上铺张虎皮,门口儿,咱挑一匾,仨字儿,聚义厅!&rdo;
…
曲烟又往小卖部跑了两趟,六爷还是没回来,心里不免有些惦记,眼看着天已经黑透了,她琢磨着要不要给话匣子几人打个电话问问,就看见一片黑暗中走过来两个人。
&ldo;不能喝您就少喝点儿!瞧您这副德行,霞姨见了又要说。&rdo;
这声音分明就是…曲烟睁大眼,有些不敢相信。
直到那两人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