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能憋死啊!&rdo;青奴认真道。
李蒙拿他没办法了,转念一想,又问:&ldo;你从前是不是会武功的?&rdo;
&ldo;武功不行,不过床上的功夫可一样没落下,本指望着混到年末,能成个头牌……&rdo;
李蒙作势起身要走。
青奴扯他袍袖,眨了眨眼:&ldo;哎,不说这个,到底所为何事?&rdo;
李蒙摆手道:&ldo;不忙,等你养好了再说。消炎的方子我背了几个,待会儿让阿珠给你端药来,你就好生喝下去。&rdo;李蒙本就是一时兴起,看了青奴这个样子,知道也办不成事,更不要说去皇宫看看。
这就回去写方子,以前赵洛懿受伤的时候不少,随便看也记住了。
一连数日,李蒙只管和曲临寒呆在馨娘家中勤练拳脚,心法口诀一日不忘。李蒙这才发觉,从前只是脑子里记住,却不曾彻悟,许多妙处不曾身体力行,欠得还远,愈发奋发起来。
自和李蒙打了一架,曲临寒也是心虚,再没生事,看李蒙发奋,不由也受到影响,再不提要去逛花街的事了。
俩人上午练完功,一身的大汗,把女眷都避了出去。
南湄民风悍莽,天又热,就在院子一角树下打了水洗澡。师兄弟俩赤条条相见,互相摸了几把,什么不快都丢在脑后。
&ldo;你这皮肉好,不愧是尚书家的小公子。&rdo;
李蒙一身皮肤细腻,肤色白皙,有了一点薄薄胸肌,但他本生得细瘦,倒是不显得粗放。他心不在焉随口回赞曲临寒几句,曲临寒视线只在李蒙身上盘桓不定,数息后,霍然背转身去,随手一擦身,披起长袍,拿着盆儿往廊下阶上走,&ldo;你洗快点,别凉了,一块儿吃饭去,再饿一会儿,我这肚皮怕要贴穿了。&rdo;
午后也不休息,各自盘腿入定,按照心法调息数个时辰,才起来练兵器。曲临寒说要给李蒙打一把趁手兵器,真就在院子里捣鼓起来了,就是不让李蒙看。
晚饭后有下人来报,说今日长老殿有事,馨娘不回来,晚上就免了问话。
李蒙坐在廊子底下借光看书,孙天阴那里借的风物志快翻到底了。有时候李蒙会想,要是还在家中,这年纪上,当已娶了媳妇,指不定他连儿子都有了,成家之后,该当立业,有他爹在,上头两个哥哥的先例摆着,李家人是会读书的,想必他也不差,只要中了举,后面的事,自有他爹铺路,常言道,朝中有人好做官。大概,一辈子混下来,也就像他爹似的,置百顷良田,娶个如花似玉的大家闺秀,子又生孙,到老来辞官归田,钓钓鱼什么的。
李蒙混沌的眼神骤然一清,嘴角挂起一丝自嘲的冷笑。
怕是没有这么顺遂,当今皇帝多疑,又是个喜怒不定的主,暗地里还有个肃临阁,没准和二三老友随便写两首诗,乌纱帽就整掉了。忽觉没意思,李蒙起身就去睡,次日依然天不亮就起,不到亥时就睡。
伤筋动骨一百天,大半个月过去,青奴能起身了。
一日傍晚,吃过了饭,李蒙在自己屋门前看见青奴,他披着一身暗绣流云纹素锦的长袍子,红云照得他整个脸带脖子都泛着红晕,人显得单薄病弱,领系得低,露出一大片瘦骨嶙峋的胸膛。
李蒙以询问的目光看青奴。
二人进了屋,青奴点上灯,自袖中摸出一张纸。
&ldo;给你画了一张,兴许用得着。&rdo;
李蒙就灯一看,眉头微微一蹙,&ldo;地图?&rdo;
&ldo;嗯,我去过几次。&rdo;
&ldo;皇宫你都去过……&rdo;李蒙诧道。
&ldo;这不是,有不少老主顾嘛。&rdo;青奴挤弄眉眼。
李蒙不理会他说笑,就去看图,绘制得很是精细,方向也标明了,李蒙看了半天,忽叹了一声,&ldo;给我这,也没什么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