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云紧张地笑着说:“谁说的呀。童童这么乖,怎么会没有爸爸?”
“妈咪我想要纪寒叔叔做我爸爸。” 童童眼巴巴地说,“行吗?”
依云马上坚决否定:“童童,那个叔叔是个坏人。你没看见他都把自己女儿打成那样了,你怎么敢做他的儿子?不行。”
“妈咪,叔叔是好人。沁儿身上的伤肯定不是他打的。”童童认真地说。
依云有些生气,当然不是气儿子,而是气林纪寒,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药,让童童这么死心坦然地喜欢他。他们见面不超过三次,真是不知道是什么缘分!
“妈咪不许你喜欢他。”依云强横地说。
“水依云,难道你平时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林纪寒走了进来,手中还捧着童童最喜欢的玩具。
“爸爸——”童童忽然开心地大叫爸爸,依云既尴尬又生气,“纪寒叔叔,你来看我啦?”见妈咪生气,脸很臭,童童赶紧识趣地改口。林纪寒一把抱住想要挣扎着坐起来的小家伙,心疼地问:“男人都是很坚强的,童童怎么可以生病呢?”
“再坚强的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叔叔难道不生病吗?”童童奶声奶气的回答,让人忍俊不禁。依云一个人做到一边生闷气。她就是吃醋,就是不开心,为什么儿子会这么喜欢一个陌生人!
“那童童现在有没有好点?”纪寒问。
童童拍着脑袋说道:“好多了,就是有时候头疼。”
听到儿子说头疼,依云的心都要碎了。纪寒瞥了依云一眼,看她惆怅憔悴的模样,隐约觉得童童的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妈咪,我想吃苹果派。你去买给我——”童童忽然大叫。
“好,妈咪去买。”依云强颜欢笑地站了起来,走路都摇摇晃晃的。看她这样,纪寒马上说:“我去买。”
“纪寒叔叔——你陪我玩。”
林纪寒忽然意识到童童好像是故意要支开他的妈咪,这孩子难道想告诉他什么?
依云看了纪寒一眼,冷冰冰地说:“帮我照看他。”说完便走出了病房。
“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纪寒眨眨眼睛,得意地说:“是不是被我猜中了心事?”
童童忽然就哭了,那么伤心,那么无助,让纪寒慌了手脚。
“喂,别哭啦。大男人哭什么!”
童童努力抽噎了几下,才勉强止住眼泪,他哽咽地说道:“叔叔,我可能要死了。妈咪说,人死之后会去一个很黑的地方,我好怕。”
纪寒震惊地看着童童,他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会说这些话。于是耐心地问:“童童,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没有。叔叔——”童童依然用小胖手擦着眼睛,“我看妈咪一直悄悄的哭,肯定是我得了很严重的病。”
“小傻瓜,就算你得的是一般的感冒,妈咪也会着急的哭呀。这么小小的脑袋,为什么整天胡思乱想啊?!”纪寒笑着拍拍他的小脑袋。
童童终于止住哭声,他一本正经地说:“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吧。”
“我希望你做我爸爸。”童童看着纪寒,虔诚地说。
纪寒无奈地笑了:“可是我——我并不是你爸爸。”他不想这么残忍,但事实就是这样。他不是童童的爸爸,也不可能做他的爸爸。
“可是——只要你跟妈咪结婚了,就是我爸爸了。”童童不死心地继续说:“叔叔,我还有一个请求。就是如果我——真的死了。你要替我照顾妈咪——她很可怜——”
原来这小家伙是在口述遗嘱呢!真是服了他了,小小年纪,思想就这么复杂。纪寒摇摇头,严肃地说:“童童,这么严肃的事,叔叔没办法答应你。照顾妈咪,需要你自己来完成,所以不能说死。你不会死的。”
童童有些着急了,大声说:“我说万一,万一我死了,妈咪谁照顾?”
面对这个有些死脑筋、又恨无厘头的小不点,纪寒既感动又想笑,他语重心长地说:“童童,你今年才四岁不到——死,离你还好遥远!就算叔叔死了,你都不会死。”
童童再次放声大哭。这时水依云拿着苹果派已经走进了病房,看见大哭的儿子,她本能地怒骂纪寒:“林纪寒,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纪寒双手抱肩,无奈地笑了,“水依云,难道你一直都是靠这种表象来判断事实的吗?”
“对,怎么样?”烦躁的依云,根本没心思解释任何事情。
纪寒冷哼一声,“你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我没空。”依云不想理他,“如果你没别的事,可以走了。”
纪寒强忍怒火,覆到她耳畔轻声说:“是关于童童。”
将童童哄睡之后,依云走了出来。纪寒站在医院的紫藤花架下,优雅地用两指夹着一根烟。看见依云走过来,他用力吸了一口,然后将烟头仍在了垃圾桶上面的专用烟灰缸里。他皱着眉头,用力吸烟的样子,很man,跟他平时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很不一样。依云暗暗地打量着他,那种诡异的熟悉感又来了。她忍不住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