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眉答:“您今日软禁了水柔,用不了太久四爷便会找去,倘或他去闹,乳母年老体弱,而杜鹃、青鸾总归不是自己人,别院还不得被四爷闹翻天,所以我想去。”
她这话花羞不信是发自肺腑,若是翠黛去花羞或许放心,娥眉性情沉静不是施耘莽的敌手,也明白她为何想去,是逃避某件事,那件事使她煎熬、难堪。
花羞低眉思量一番,也罢,成全她的心意,其他的事慢慢来,于是道:“也好,水柔还真不能被四爷带走,否则太夫人那里交代不过去,明儿你找老董,让他送你过去。”
娥眉屈膝应了:“那我现在回房收拾一下,总得带几件换洗衣服。”
这时翠黛端着食盘进来,上面置着一碗紫米粥和几块玫瑰花糕,乐呵呵道:“我偏就是有福之人,厨房早做了这个,不劳我动手了。”
与娥眉照面,脑袋一昂过去,娥眉头一低过去,两个人性格迥异可见一斑。
花羞示意她把食盘放在身边的洋漆小几上,然后道:“说吧,今晚找侯爷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
翠黛一本正经:“我为温家少爷打了个剑鞘坠子,不知合适不合适,所以找侯爷要他的剑试试。”
花羞半信半疑:“真的?”
翠黛使劲点头:“真的。”
花羞噗嗤笑了:“恨嫁了。”
翠黛抿着小嘴,羞怯怯美滋滋。
花羞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道:“这一宗我放在心上了。”
翠黛急忙屈膝一福:“谢夫人。”
花羞微微含笑:“送我回去。”
翠黛就搀着她送回到卧房,甫一进门即发现施耘天在鼓捣什么,近前观望,白玉石的台子上布着一套翠玉酒具,酒盏里盛着琥珀色的美酒,轻轻呼吸,馥郁香气便浸入肺腑,神志清朗,非常舒爽。
花羞正有心想与施耘天谈谈,于是主动开口问:“侯爷这是?”
施耘天放下刚斟满的一只玲珑盏,望花羞春风乍暖般的笑意融融,轻声道:“不知夫人擅饮否?”
花羞听他话语观其神态,仿若又回到之前的浓情蜜意,暗忖难道他想通了?心下大喜,刚想回答,却听门口当值的小丫头禀报:“侯爷、夫人,四爷来了。”
四爷,不就是施耘莽!
花羞心下一惊。来者不善,定是为了水柔。
施耘天还不知道花羞今日软禁水柔之事,嗯了声,门就被推开了,随着门开启,施耘莽嚷嚷着:“大哥,嫂嫂可在?”
施耘天不明所以。看看花羞回答施耘莽:“这个时辰。当然在。”
施耘莽朝花羞礼貌的见礼,然后道:“嫂嫂把水柔带去哪里?为何她此时还未回来?”
花羞料到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施耘天不解其中的故事,看花羞:“听母亲说夫人今日出府遇到温宵云。确是真的么。”
花羞眉心倏然跳动,突有不详的感觉,自己邂逅时无声是真,何时遇到温宵云了?张冠李戴。该不会又是谁在造谣生事。见施耘天、施耘莽兄弟二人正望着自己等着答案,她一时不知回答谁的话好。只道:“说来话长。”
施耘莽沉不住气,急吼吼的:“我只想知道水柔在哪里?”
花羞既然敢做,就想好了应对的策略,答:“在我的别院。”
施耘莽掉头想走。忽然明白自己根本不知道别院在哪儿,转身问:“哪里?”
花羞明知故问:“四叔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