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回来,有人跪在地上,双手高举,大声叫道:“我投降,别杀我!”,有的早就踩着农户的田地逃开,也有的窜入路旁的树子,不知所踪。
这次突袭,并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只是冲杀一个来回,战事便已结束了。收队统计战果的时候,居然无一人手折损,只是损失了几匹铁甲马而已,令张扬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当令兵报上缴获的粮草数目的时候,张扬更是有些喜悦,粮食十车,箭枝三车,长枪三车,马匹一百二十一匹。
张扬想了想,叫慕容钰率人将粮草兵器押到扎营的龙王堡旁的十余米“丛林山”中藏好,交派受伤的兵士照看。接着又叫典韦带人将死亡和伤重不能治的马匹切斩成块,带回营中煮食,再叫冲锋营的中军剥了黄巾军卒的衣服带回营中。
☆、第九十六章战郾县(下)(第三更到,求推荐,金钻)
只是对于近四百名的降卒的处理,却让张扬颇为头痛。这些降卒大多是年老体弱或未成年人,身强力壮者早是逃入林子或从田野地逃走。
最后张扬和程昱交谈了一下,决定叫令兵对五十余名身强者表示,愿意加入西园新军的,可到洛阳去报名入伍;不愿意的,可和另外三百余人带着伤号自行离去,但不得加入黄巾军,若是发现,定斩不饶。
“若是发现,定斩不饶?”张扬听到这句话,自己也笑了起来,难道战场之上,还容得你去问对方是否参加过辎重队了?
只是这一仗,冲锋营仅有数人为驽箭所伤,却无大碍,让张扬信心大增,连夜将典韦慕容钰等人召来,安排完任务之后,虎着脸对典韦道:“恶来,你奋勇杀敌,斩敌无数,自应奖励;但你不遵号令,不配合大部队,孤身抢前,脱离部队,虽是勇气可嘉,却是犯了军纪,若是人人都似你一般,不等号令便冲杀出去,岂不乱了套了?所以,当罚二十军棍。姑念今是战事之时,这二十军棍暂且记下,如有下次,绝不轻饶!”
典韦甚是敬服张扬,唯唯喏喏地点头称是。
次日黄昏时分,郾县南门缓缓走来一队人马,马匹四周均是持枪拿刀的军卒,护着拉车的牛马,青布蒙着的牛车发出嘎吱嘎吱的闷响,显是车上物品甚重。
领头的将军手持亮银枪,对城门高喝,“快开城门,我仍何翔将军手下,奉令专程护送粮草至此!”
“哎呀,终于来了,何渠帅都派人催了无数趟啦!这下可总算舒了口气儿!”门卫首领心中高兴,何仪几次派人来催粮不成,便对郾县的首领兵卒大声喝斥,根本就不拿他们当人看。
现他见辎重队到来,自是高兴,急忙喝令众门卒开门,“将军辛苦了,何翔将军没来么?”门卒首领屁颠屁颠地跑到张扬面前,讨好和炫耀并举,“我是他二姑婆儿媳妇的哥哥的堂兄的弟弟!”
“辎重何等重要,何将军自是在后面殿后,你要找他,得等队伍进城后才行!”
门卒首领连连称是,却是甚为心急:“那我先到后面去了,将军你慢行!”
说完他又屁颠屁颠地跑到城门口,伸长了脖子四下张望,翘首以盼地寻找他的亲戚何翔将军。只是直到张扬带来的近千人的队伍全部进了城,也没看到那高大威猛、心中希望的何将军。
张扬见冲锋营所有将士已经进了郾县城,大喝一声,“关城门!”
门卒首领这次茫然地回过头来,可却发现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咽喉巨痛,倒地的时候,兀自在想,“这不是何渠帅堂弟何翔的辎重队么?怎么杀起自己人来了?”
不过他这个问题,是永远不会再有答案了。张扬咳嗽三声,身后的护粮军卒立即靠在城门入口处,为马上甲。
稍倾,众人装备完毕,张扬又是一声咳嗽,立即兵分三路:慕容钰带着五十人守卫南门,典韦带着三百五十人去控制西门,张扬则带着程昱和其他四百人直奔北门,剩余的二百人则作为机动,并控制城内的军卒。
郾县城确实不大,只有一条十字形的两条大街,但街道却颇为宽阔,可供三马并排驰行。而且,除了东面大街直通县衙外,另三条路均一通向三个城门。
张扬打马赶到北门的时候,却是只见几个守城门的军卒,几斧将军卒砍了,叫人关好北城门。然后带着二百军卒上了城墙。
果然不出他所料,北门外全是密密麻麻的营帐,将北门外的空地都占得结结实实,甚至还砍了周边了一些林木增加空地面积,以便安扎更多的营帐。
“不知奉孝他们那边如何了?看样子何仪的大部队并不在此,是追击奉孝去了?还是绕道去攻打许昌了?”张扬这样想着的时候。
此时,天色已是漆黑一片,典韦已是夺取了西门,派人报信,说是没什么伤亡,叫张扬放心。
“这么容易就取了郾县县城?”张扬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会不会何仪有什么阴谋诡计?有意引我入彀?”他推算何仪想法,正准备想要和一旁的程昱商量一下的时候,北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十余骑举着火把急驰而来,见北城门居然关上,为首之人大声喝道:“谁命令关城门的?我仍何渠帅手下黄邵,还不快快开门?”
张扬探出头去,大声喝道:“何渠帅屡战屡败,拒敌不力,有辱我黄巾军的名头,波渠帅已叫我等前来接手战事指挥权,你去叫何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