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小半个时辰,沈橙年就拉着庆佑帝出了帐篷,催着他教她射箭。
庆佑帝眼带笑意的顺着沈橙年的力道走了出来,空地上,侍卫们已经布置好场地,离帐篷不远处有一张紫檀木大长桌,上面放了五把大小不一的弓箭。
“来,试一下你能拉多少力的弓。”
沈橙年走上前,很有自知之明的选了一把中号的弓箭。
虽然她曾经也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但无奈现在这具身体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女子,显然是拉不开大弓的。
但沈橙年没有想到,就连这把中号的弓,她都拉不开!
沈橙年不死心的继续用力,然而弓弦只是轻微的弯曲了一下,就又回到了原位。
“?”沈橙年匪夷所思的看了看手里的弓,转身对庆佑帝说:“皇上,你这弓是用什么做的,怎么这么难用!”
庆佑帝好笑的看着沈橙年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轻咳一声掩住唇边笑意,上前轻轻取走沈橙年手里的弓,“这把弓是用桑树制成,有四力,你第一次用弓,用它怕是会伤到手臂,不若试试这把。”
说着,将桌子上最小的一把弓递给沈橙年。
沈橙年盯着这把木葡萄纹桦皮弓看了半晌,还是不甘心的接了过来,上手一试——
很好,终于拉开了!
沈橙年的胳膊颤颤巍巍的,憋红了脸,强撑着说道:“很、很轻松嘛!这是几力的?”
庆佑帝扶着沈橙年的手,带着她慢慢松开弓弦:“这把弓有一力半,第一次学射箭的女子能拉开它已经很了不起了。”
庆佑帝毫不心虚的夸着沈橙年。
沈橙年哼哼一声,到底没好意思继续说大话。
“这把弓是这几把里最好看的,我今日就用它了!皇上,你快来教我啊!”
“好,”庆佑帝也没有戳穿沈橙年明显挽尊的话,拿起桌上最大的一把黑金色的牛角弓,“朕先做一次示范,注意看朕的动作。”
说着,庆佑帝左手用力举起手里的弓,右手没有搭箭,空手拉开弓弦,随着他手臂发力,即使隔着衣服也能看到他手臂上肌肉隆起的样子,似是要将衣服撑破!
举弓瞄准的庆佑帝脸上没有了平日里温和的神情,他面无表情,眼神肃杀,双手稳如泰山,某个瞬间,他轻轻一放手,只听“嗡——”的一声轻响,似乎庆佑帝射出的无形的箭簇直接撕裂了空气,只留下弓弦微微颤动。
“如何,记住了吗?”庆佑帝转头再看向沈橙年的时候,眼底似还有未曾散尽的锋芒,整个人像是一柄锋利的刀剑,锐不可当。
沈橙年没有听到庆佑帝在说什么,只是一脸欣赏的看着他。
庆佑帝和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大概是从战场上厮杀下来残存的硝烟气息,平日里还不明显,当他手持利刃的时候,整个人像是一把染血的长刀,迷人而又危险。
沈橙年承认自己被这样的庆佑帝迷住了,大概她骨子里就向往一切充满破坏力的、危险的、致命的东西。
“皇上,你方才迷人极了。”沈橙年凑近庆佑帝,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他的头拉低,在他仍带冷意的眼眸上印下一个潮热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