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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李斌良紧赶慢赶，还是落到孙铁刚后边，他像头暴怒的狮子一般，不可阻挡地走到4700车前，打开车门，一把将乔亮扯出来。乔亮没有防备，一下摔倒在地。苗雨：&ldo;哎，孙董，你……&rdo;苗雨跳出车来：&ldo;李局长，这是怎么回事……对了，刚才你们走了，我们俩在车内，他老想跑……&rdo;李斌良顾不上回答苗雨的话，因为，孙铁刚已经把乔亮扭到工头面前：&ldo;是不是他？&rdo;工头：&ldo;是啊，他就是乔亮……哎，他怎么在这儿……乔亮，这是咋回事？&rdo;乔亮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孙铁刚咬着牙：&ldo;你还不说实话？&rdo;乔亮低声嘟哝着：&ldo;我说啥呀，又不是我干的……&rdo;不打自招。工头明白过来：&ldo;啊……我明白了……妈的，乔亮，这是你干的！我说吗，动工前检查时，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忽然出了事，原来……&rdo;工头气得冲上前打乔亮，附近的几个民工知道了怎么回事，都怒不可遏，拥上来要打乔亮，有的人还叫着：&ldo;打死他！打死他！&rdo;李斌良急忙上前，拼命护住乔亮，将他从孙铁刚手中夺下来，推上车，关上门，然后大声对众人：&ldo;都住手，我是警察，这件事我们会处理的，谁也不能胡来。&rdo;苗雨也走上前，帮助李斌良阻止激动的民工。这时，郑书记走过来：&ldo;怎么回事？&rdo;孙铁刚指着车内的乔亮大声地：&ldo;他就是乔亮，那个失踪的民工，都是他干的！&rdo;郑书记不相信地：&ldo;真的，这种事可不能乱说……&rdo;孙铁刚：&ldo;我没有乱说，我们是在半路上碰到他，他一见我们就跑，好不容易才抓住。不信您问他俩，他们是警察，来找你的……&rdo;郑书记脸色忽变：&ldo;什么？找我的……&rdo;孙铁刚：&ldo;对，他们是市公安局专案组的。&rdo;孙铁刚对郑书记耳语了几句，郑书记脸色有些难看地转向李斌良：&ldo;你们找我？&rdo;苗雨高兴地：&ldo;对，我们是专门来找您的，这位是我们专案组的副组长李斌良，江泉市公安局副局长，我是苗雨，市局刑侦支队的。郑书记，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吧！&rdo;郑楠不高兴地看着苗雨：&ldo;谈什么？&rdo;苗雨：&ldo;当然是案子的事啊……&rdo;郑楠向出事的方向甩了一下头：&ldo;你们没看见吗？这种时候，我哪有时间和你们谈？&rdo;苗雨：&ldo;可是，我们是专门来找您的……只占用您一点时间就行。我们是为了破案，为了给您报仇。&rdo;郑楠好像被说动，看了苗雨一眼，犹豫了一下：&ldo;那好，现在就谈吧，你们问什么？&rdo;这……一时之间，李斌良倒不知问什么好了。是啊，你这么迫切地找到他，到底要问什么呢？该问的，案卷的询问笔录里都有，再问，无非还是那些，还能问出什么来呢？再说了，在眼前这种情况下对他进行询问，是不是太不合时宜了？此时，郑楠身上的沙土已经都打扫干净，脸也简单地擦过，所以，也现出了真实的模样。不知怎么回事，李斌良对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大概都是县委书记的缘故，他在气质上和刘新峰确实有几分相似：消瘦的身材，消瘦的脸庞，全身上下透出一种沉重，一种坚韧……这也正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郑楠望着李斌良：&ldo;怎么不说话，我在等你们询问。&rdo;&ldo;这……&rdo;李斌良环顾一下四周乱哄哄的景象，&ldo;郑书记，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rdo;郑楠：&ldo;不能，你们说了，只占用我一点时间，有什么事，现在就问吧！&rdo;李斌良终于想起最迫切的问题：&ldo;那好吧。郑书记，在询问笔录中我们发现，在你的妻子和女儿被害之后，你接到一个人的电话，要你回家看看她们。有这回事吧！&rdo;郑楠：&ldo;你下边要问的是，我到底认识不认识这个人，对吧？那你就不要再问了，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很多遍，我不认识他，也没听过那个人的声音，我的手机号是公开的，他可以很容易得到。可是，他到底是谁，我真的不知道，我回答得够明确了吧！&rdo;苗雨抢过话头：&ldo;可是，你既然不认识他，他怎么会……&rdo;&ldo;他怎么会害我的亲人，是吧？&rdo;郑楠锐利的目光转向苗雨，&ldo;难道，你们怀疑我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不告诉你们吗？难道，我会包庇杀害我妻子和女儿的凶手吗？难道我是凶手的同谋吗？如果你们问这个，恕我拒绝回答。&rdo;郑楠说着扭过头，李斌良也沉默下来，是啊，哪个男人能明明知道是谁杀了妻子女儿而保持沉默呢？一个已经失去了妻子和女儿的丈夫和父亲，一次又一次地接受这样的询问，难道不是痛苦的折磨吗？他和苗雨互相看了一眼，都摇摇头，决定不再问下去。苗雨小心地：&ldo;郑书记，对不起，我们是为了破案，并不想伤害您。&rdo;郑楠抹了一下眼睛，转过头，神情缓和了一些：&ldo;没关系，你们还有什么要问吗？&rdo;有。李斌良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司机，对郑楠：&ldo;郑书记，我们还想和您的司机谈谈，可以吗？&rdo;郑书记眼睛闪了一下，转向旁边的司机：&ldo;可以，但是，时间也不能太长……对了，我得回避！&rdo;郑楠说着，走向旁边的几个民工，和他们唠起了什么。没等李斌良和苗雨开口，小丁就着急起来：&ldo;你们还问什么呀，该说的我早说过了，不还是那些事吗？我给郑书记开车，发现什么可疑的没有，都有谁恨郑书记。对了，最重要的是，郑书记昏过去之前，到底骂了谁。我最后再跟你们说一遍，我什么也不知道，郑书记工作认真，要求人严格，是得罪过一些人，可是，我不知谁可能害他，他昏迷过去的时候，我光顾着慌害怕了，根本就没注意听他说什么。再说了，你们为什么不去问郑书记本人呢？他骂了谁，应该比我清楚啊？&rdo;都让他说中了，李斌良和苗雨想问的真是这些。小丁说完，他们就再也提不出新问题来。不等李斌良和苗雨发话，小丁就走向郑楠，大声地：&ldo;郑书记，你不是说，今天晚上要去宏峰乡开现场会吗，还去不去了？&rdo;郑书记转身走回来：&ldo;怎么，问完了？&rdo;看着李斌良和苗雨，变为和缓的口吻，&ldo;实在对不起，让你们白跑一趟，你们也看到了，这里出了这种事，什么也顾不上了，宏峰乡那边更去不成了，如果你们还有什么问题，等处理完这件事我们再谈。好吗？&rdo;李斌良和苗雨互相看看，不这样又有什么办法？李斌良：&ldo;那好，郑书记，打扰您了，真对不起。&rdo;郑楠口气缓和了些：&ldo;不，你们是为我破案，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可是，你们也看到了，我实在是太忙了，不然，真应该和你们好好唠唠。&rdo;李斌良示意苗雨离开，苗雨走了一步，又停下来，回过身，看着郑楠小声地：&ldo;郑书记，您……不要太难过！&rdo;郑楠意外地：&ldo;这……谢谢，我能挺住。你还有什么事吗？&rdo;苗雨咬着嘴唇想了想：&ldo;有，郑书记，请允许我们向您表达敬意！&rdo;郑楠疑惑地看着苗雨：&ldo;你是说……&rdo;苗雨：&ldo;郑书记，我们听了您的很多事迹，也听到了百姓们对您的评价，很受感动，您是一个优秀的领导干部，我们向您表示真诚的敬意！&rdo;郑楠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涩的笑容，但是一闪即逝，使人闹不清这个笑容到底出现过没有，他望着苗雨：&ldo;你当过记者吧！&rdo;苗雨惊奇地：&ldo;哎，你怎么知道？&rdo;郑楠：&ldo;看来，我猜对了。因为，只有记者才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还必须是年轻记者，女记者。你们用自己浪漫的思维，虚拟出一个英雄人物，把他套到宣传对象身上，然后把他捧为神人。对不起，我必须告诉你，我并没有像你说的那么好，如果你深入了解我，会非常失望的。好，就这样吧，我们有空再谈，再见！&rdo;郑楠转身向沙坑处走去，小丁紧紧地跟在他身后。苗雨痴痴地望着郑楠的背影。李斌良不得不唤醒她：&ldo;苗雨……&rdo;喊了两声，苗雨才醒悟过来，和李斌良向停车的地方走去。可是，他们却吃惊地看到，4700正在启动，向远处驶去，车内还隐隐传出乔亮心慌的叫声：&ldo;你们要干什么……警察，救命啊……&rdo;这……再找孙铁刚，孙铁刚也不见了。他把车开走了，他要干什么……附近的一些民工都在望着远去消失的车影，没人理睬他们。李斌良拉住工头模样的男子：&ldo;这是怎么回事，孙董他……&rdo;工头咬着牙说：&ldo;就得这样对付坏人，你们太文明，不行……&rdo;也就十几分钟的工夫，4700折返回来。孙铁刚和两个棒小伙子跳下车。李斌良急忙走上前：&ldo;孙董，你……&rdo;孙铁刚气愤地指着车摇头：&ldo;这小子是贼皮子，拿不下来，可我敢保证，是他干的，你们回去得好好审……&rdo;这……他们干了什么？李斌良和苗雨进入车内，看到的是脸上、嘴巴上还残留着血迹的乔亮。这个孙铁刚，怎么能这么干。苗雨也明白过来：&ldo;乔亮，他们打你了？&rdo;乔亮骄傲地梗着脖子：&ldo;打了。可我不是软骨头，他们啥也没问出来！&rdo;苗雨：&ldo;可是，你到底干什么了？&rdo;&ldo;我……&rdo;乔亮刚冒出一个字，马上又警觉起来，仰着脖子：&ldo;我啥也没干，啥也没干，你们凭啥抓我，咋抓得咋放了我！&rdo;苗雨冷笑一声：&ldo;这是不可能的。李局，咱们怎么办？&rdo;李斌良没有回答，他拿出手机，要给林荫报告一下情况，可是，还没容他拨号，手机铃声已经响起，他急忙放到耳边，传来的是秦志剑的声音：&ldo;李局，你们在哪里，有新情况，马上回来！&rdo;李斌良：&ldo;我们正准备回去。不过，这里出事了，沙场发生塌方，砸死两个人，你告诉林局长一声，让山阳公安局来人。&rdo;秦志剑：&ldo;山阳公安局的人出发好一会儿了，恐怕快到了！&rdo;李斌良奇怪地：&ldo;这么快？&rdo;秦志剑：&ldo;能不快吗？省里都打来电话过问了，还有报社，都知道了！&rdo;李斌良更加奇怪：&ldo;这……怎么这么快就传到上边去了？&rdo;秦志剑：&ldo;那我就不知道了。哎，你们得快点回来呀，林局长有事回市局了，你不在，我和邱局拿不定主意呀！&rdo;李斌良：&ldo;到底出什么事了？&rdo;秦志剑：&ldo;有人给你寄来一封信，提供重要破案线索……&rdo;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