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知道了。”江予被念得烦了,才终于起了身,推攘着俞宁茵出了房门。
他刚叹了声气,手机就响了。
费哲瀚给他打来的电话,一接通就大声问他:“喂?江予,你现在有空吗?”
“有,”他回,“怎么了?”
“贺霖这臭小子,罚了好几杯酒就晕乎乎的了,看着像醉了,你过来一趟,把他接回去吧。”
江予拿了那准备好的衣服,又说了声:“地址给我,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他换好衣服,看着费哲瀚给他发来的消息里躺着一个熟悉的店名。随即,关了空调和电脑,开门出去。
俞宁茵见他换了衣服的样子,便问:“这就出去了啊?”
“嗯,”他面不改色地撒着谎,“贺霖那边散伙饭结束了,剩下社团几个人说还是要聚餐。”
俞宁茵不疑有他,就提醒了一句:“那路上小心些,早点回来。”
穿好了鞋,江予起身,说道:“今天应该不回了,可能……”
话没说完整,他想起方才俞宁茵的教训,便改了口:“待会儿要通宵。”
既然已经考完了试,俞宁茵便对他的出行不再过多管制,只是思及他刚才说的贺霖也在,她还是问了一句:“和贺霖一起吗?跟他妈说过吗?”
“等见面了我问问他,”江予说。
俞宁茵“嗯”了一声,这才放人走。
下了地铁,到目的地的路上,江予经过了一家药店。
本来已经走过了,他忽而想起什么,又绕了回去,进去买了些东西,也没要塑料袋,直接揣在了裤兜里。
这么一来便拖了几分钟。等进了ktv包厢,撞上一幕没见过的场景,江予还以为自己误入了黑社会的领地。
限制一被卸除,年轻人底子里的那股疯狂劲便再也按耐不住,烫头染发都是不足为奇,但江予一进门,入眼就是一个莫西干头,踩着椅子,正吼着他不知道的歌。
那人他还认识,是一个平常挺文雅的男生。
原来人的画风可以这么多变的吗?
他杵在门口愣了许久,直到费哲瀚喊他,他才匆匆回过神,踱到贺霖身旁。
要不是费哲瀚与他说了贺霖喝了好几杯酒这件事,他可能也看不出太多异样。至少看上去,贺霖一个人安静坐在那儿,不吵不闹,垂着头,像睡熟了一样。
他拍了拍对方的背,问道:“能走吗?”
贺霖听见熟悉的声音,抬了头,视线触及到对方脸上,嘴角一弯,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江予展了片笑。